溫離:笑,他會笑?是嘲笑還差不多。
“我該主意了。”溫離將盒子還給小販。
“姑娘......”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小販身體微僵。
溫離笑道:“除了這根簪子,其他都包起來。”
小販一驚,由悲轉喜,哆哆嗦嗦的看向容闕:“真、真的嗎?”
容闕面不改色,淡淡道:“這一根也包起來。”
“好,好,好!”小販笑的眉不見眼,慌忙開始包東西。
正等著容闕破防的溫離:?
“你祈禱晚上多長幾個頭出來,好把這些首飾全都別上。”溫離冷冷的說,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給容闕,轉而走向不遠處的攤子。
小販覷了眼容闕,發現不論溫離說什麼,都不見他生氣,反而清晰可見她和他搭話之後,他寒涼的氣息可算是淡了些。
如一尊玉面佛,但不是悲憐眾生,而是平等的無視眾生。
小販動作不停,“哎呦公子,看來是同夫人吵架了。”
容闕第一次正眼看他:“嗯?”
小販道:“我在這條街上十來年,碰上的夫妻,像你們二人如此有夫妻相如此亮眼的算是第一對,夫妻間難免會有點小矛盾,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做男人的就要低聲下氣一點,這不叫丟面子,這叫寵媳婦,這妻旺家才能旺!我瞧你夫妻年輕,想必成婚沒有多久,這更要依著對方,不求百依百順,只求夫妻和睦。”
“低聲下氣?”容闕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小販本來被包了攤子就高興,見他似有疑問,更加來勁:“總不可能一直吵著吧?反正咱們只要謹記一點,夫人是絕對不會與錯的,夫人說什麼都是對的,這條秘訣我可是不告訴別人的,要不是公子出手大方,夫人又漂亮,我可不外說。”
容闕唇角勾起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覆在眼中的霜雪都化許多,他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片金葉子放在小販攤前:“賞你的,勞煩將東西放在太虛宗山下。”
小販雙眼發亮,見容闕轉身向溫離走去,隔著老遠還在賣力大喊:“祝公子與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溫離聞著濃濃的桂花香,輕輕嚥了咽口水,一瞬不瞬的盯著攤主將新鮮出爐的桂花糕拿出來。
“老闆,我可以再來一屜嗎?”她問。
攤主點頭又抽出一屜:“姑娘你的好了,一共十文錢。”
溫離接過包好的桂花糕,手上的錢還未落下,半路被另一隻手截過。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溫離朝老闆招了招手:“老闆,你這裡所有桂花糕,我全包了。”
老闆愣了下,緩緩道:“姑娘也是要支攤子嗎?”
溫離面不改色:“家裡人口多。”
“那姑娘且等等。”老闆樂呵著招呼。
溫離頭也不回的離開。
容闕頓了頓,放下銀子後快步跟在她身後。
桂花糕香氣逼人,還未放入口中,光是看著外表也能想象出其中綿密柔軟的口感,更何況剛剛出籠,還氤氳淡淡的熱氣。
溫離放入口中小小的咬了一角。
不甜不膩,味道正好。
街邊一角燦燦的花燈吸引了她的注意,幾乎是下意識便想要過去,只可惜人群擁堵,她硬是沒有擠過人群過去,掙紮間手中的桂花糕撒了一地。
無數的小黑腳從她的桂花糕上面踩過,就像是踩在了她這顆脆弱的心上。
就在此時,有人牽過她的手,將她帶出了人群,溫涼的身軀將她緊緊攏在懷裡,像是抱孩子似的遮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待四下的人都散開,溫離這才好好喘上一口氣,但在此之前推開了容闕。
“容師兄,不若你說說,你為什麼一整個晚上都跟著我?你說!”
容闕垂眸看她,視線緩緩落在她頰邊沾上的糕點碎屑,“卒韞說你一人在外不安全,要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