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咋舌:“容師兄深藏不露。”
另一側虞青蘿的心也高高掛起,刃染出的每一下都能被容闕輕而易舉擋下,但容闕的一招一式卻不能被他很好的受下,幾乎是不費力氣不斷壓榨他身上的力氣。
在這樣下去刃染就要輸了。
她咬咬牙,使勁捏住腿側的軟肉,正要呼痛,便與結界對面的浮玉對上視線,浮玉故意依葫蘆畫樣的學著她的動作,嘲諷意味溢於言表。
“你——”虞青蘿臉色一紅,心知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揭開,只好將痛意憋了回去。可緩緩看向結界之中,卻發覺與方才相比容闕下手的力道輕了些,她心中一喜,忙喊道:“師兄,用劍氣逼他下三路!”
“這怎麼能出聲!”
“是啊!是啊!”
“既是比試,當只能旁觀,觀望,怎麼出言呢?”
“就是!這天機閣的弟子也真是太小家子做派!”
紫薇峰的弟子們你一嘴我一嘴,殿內安靜的氛圍也變得嘈雜。
原以為虞青蘿會因為弟子們將小嘴,收斂一些,卻不曾料她的臉皮勝過城牆,饒是品行不端被人指責,卻依舊我行我素。
“師兄,躲他劍氣!”虞青蘿高聲喊道。
浮玉忍無可忍,覺得實在聒噪,不耐煩道:“結界在此,你喊破喉嚨他也聽不見,省著點力氣行嗎?看著都累。”
虞青蘿又是一陣臉紅,咬了咬牙不甘的停聲。
溫離撐著膝不斷喘著粗氣,額角因快速跑動而沁出的汗珠一顆顆往下墜,她終於走不動,一把扯住沈倚樓的衣袍,“慢、慢點,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天曉得今日一早她還在睡夢之中,便被沈倚樓喧囂堅持不懈的拍打房門吵醒,她半夢半醒的開門,只聽沈倚樓喊著‘出大事’,忙的又讓她去換身衣裳。
左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沈倚樓便拽著她在路上狂奔,以至於收獲不少弟子驚詫的目光。
眼見從紫薇峰到了主峰,沈倚樓也沒有停下的意思,更是直奔玄雲長老所處的祥雲殿。
臨門一腳的功夫,差點將溫離累的斷氣,好不容易逮著空閑的時候休息一下,沈倚樓又幹著急哆哆嗦嗦的說解釋不清,但溫離拽著他衣裳不給他動,於是乎他只好斷斷續續道:“昨兒、昨兒你不是與虞、虞青蘿在桃林中大打出手嘛,然後虞、虞青蘿將此事告到了玄雲長老那處,說你、說你欺負她,而後玄妙長老聽聞此事十分氣憤,將昨兒聽見你說話的弟子全都聚集起來,眼下正在祥雲殿對峙呢。”
他拍拍胸口順順氣,“我在醫堂時候聽弟子說的,馬不停蹄就來找你了,你倒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叛軍都要逼宮,王朝都要滅亡,太陽都照在腦袋上了,你還在睡!”
怪只怪昨夜溫離與容恙聊到了後半夜,幾乎等到天際泛白,她才勉勉強強睡去,此時連正午也還沒到,哪裡像沈倚樓說的那麼誇張。
溫離頓了頓,一臉淡定:“別緊張。”
沈倚樓:“原來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想了想他又覺得氣不過:“她惡人先告狀,你不怕師父責罰你嗎?”
溫離搖了搖頭:“那總得等她先告了,況且我師父也在,肯定是護著公平公正的。而且你怎麼知道她是惡人,說不定我才是壞人呢?”
沈倚樓不屑一顧:“就她那副架勢,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再者說她在紫薇峰的桃林和你動手,難不成她還大老遠從胤真峰走到紫薇峰討打?”
“你看,你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師父們自然也可以。”
沈倚樓只覺得眼前如撥雲見日,明朗的不得了:“那我們還要去嗎?”
溫離道:“去啊,她都告上最高人民法院了,不去等著判決書下來嗎?但我們慢慢走,不著急,人到了就是。”
最高......人民法院,這是什麼東西?
沈倚樓撓撓腦袋,懵懵懂懂:“好......”
但不過他們已經快到祥雲殿,再走幾步,便瞧見祥雲殿宏偉壯觀的牌匾。
溫離突然攔住沈倚樓的去路,對上他亮堂堂的眸子,她問:“你說我是哭著進去,還是進去再哭來的可憐些?”
沈倚樓思忖片刻後給出答案:“哭著進去吧,在裡頭哭起來總有點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