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也跟著重了些:“分明是他們的錯,為何回頭還要教訓我?”
容闕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在責怪她,反倒是在關心她,想要她一定注意,可偏偏話從口出又是另一番味道,從冰冷的字中看出的意思又是另一番意思。
他忙不疊解釋:【並非在訓教你,只是提醒你小心。】
玉簡那頭沉默不語。
斷斷續續,輕輕淺淺的喘息聲,證明她還沒有將玉簡合上。
容闕道:【我話不對意,惹你生氣了。】
“不想理你,討厭你。”
溫離說到底想要的也簡單。
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被迫接受一個陌生的身份,再爾虞我詐、以實力為尊的世界,她努力修煉,與那些從小生長的弟子不同,她並未接受過根深蒂固的教育,遂而並不會將修煉當做畢生之事,所以當她修煉起來,也要比別人難些。
好不容易有些成就,大許只是想得到人誇獎。
溫離不是倔脾氣,也不喜歡跟別人犟。
但她就是打心底委屈,總覺得容恙作為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就應該無條件贊成她的事。
【對不起,我的錯。】容闕也不想有隔閡,他本意是關心,但他鮮少說這些話,所以容易出錯。
他只好生硬但又滿是誠意的解釋:【我說的有錯,對不起。我很少關心別人,不怎麼會說話,惹你生氣並非我願,你......不要因此與我置氣,不值得。】
溫離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抹了把淚:“哼。”
容闕:【再者......】
他不自覺緊張起來:【關心則亂,對不起。】
容闕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說來說去全是在說對不起。
“原諒你了,但我氣不過,所以我打算不理你一個晚上。”溫離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反正我也沒吃虧。”
“喵!”
就在此時,小四突然叫了聲。
容闕耳側劃過一陣疾風,隨後不遠處的院子裡,院門‘砰’的聲被合上,摔門的動靜實在大,驚起枝頭上烏雀亂飛。
就連同屋子裡的溫離也被嚇了一跳,她‘咻’的從榻上坐起身,快步走到花窗前,倚著窗欞向外靠去,再瞧見孟時清屋子裡燈火通明時,疑惑的嘀咕:“這大晚上摔門做什麼,誰惹他不高興了?”
而後她將窗戶合上,在窗戶之後,男人差點因為躲閃不及而露出了身影,不過幸好溫離並沒有環顧四周。
但若是仔細看去,依然可以在樹影之下瞧見那玉樹頎長身姿。
容闕緩緩從暗處走出,眼神不善的看著孟時清方向。
【那便是還沒有原諒我。】
溫離想了想,自顧自搖搖頭,她道:“我也有原因,如果我沒有將事情說的那麼慘,你也不會嚇的問我受傷沒,你是不是以為我被打的還不上手了,說不定還被打的少一隻手斷一隻腳。”
【對上他們,掉上一根頭發,亦是他們的不是,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
【當真沒有受傷?】
見他又問起,溫離可算是後悔,她只顧著大肆宣揚,想叫整個山頭都聽見,但是忘記顧及他的感受,害的他白白擔心。
她心微軟:“沒有,一點傷都沒有,一根頭發絲都沒掉,真的!你相信我嘛?”
【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