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長老早已在殿中候著。
浮玉二話不說拉著溫離撲通一下便跪在玄妙長老跟前,神情可憐:“師父。”
溫離也喚道:“弟子溫離見過師父。”
孟時清與容闕作揖福禮,迎面便對上玄妙長老陰著的臉,悚然垂首。
玄妙長老是所有長老當中性子最為和藹的一位。
他並未搭理他們,而是將每一個人從頭到腳打量過去,當瞧見孟時清還負著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沉著臉盯著他們,氣勢洶洶道:“我與幾位長老在忘憂谷商議魔修一事,這窺鏡就一直在震動,我透過窺鏡一看,這二十畝竹林,竟被削了幹淨。這陣仗,我還以為是魔族趁我不在偷襲上山,將紫薇峰夷為平地。卻怎麼也沒想到是你們四……你們兩個大打出手,怎麼的,你們是想造反嗎?”
浮玉忙倒了盞茶,遞給玄妙長老,在一旁幫腔:“師父說的是,師父您慢點說,免得嗆著自己。”
玄妙長老推開她的手,不留情面的一同訓斥:“浮玉啊浮玉,時清和容闕打起來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一下?”
浮玉沒底氣的說:“我原以為他們只是比試比試。”
“比試比試削我那麼大竹林?比試比試整個紫薇峰的人都知道山上有人打起來了,我要是回來的再晚些,都告到玄雲長老那出去了!”
“師父……”浮玉還想辯解,不過玄妙長老已經不打算理會她,轉而看向溫離。
見她瑟縮在旁,便猜她和此事沒有多大關系,於是說道:“溫離丫頭,你來說說,他二人為何會突然打起來?”
拱火.離.無辜:“不是打……比試,只是比試比試。”
玄妙長老冷哼了聲,不知從何掏出一把戒尺啪的打在浮玉的頭上,氣得鬍子都要直了,“串通好了是吧?”
浮玉捂著腦袋,“沒有,師父可不能這樣懷疑徒兒。”
玄妙長老知道她二人是不會說實話了,於是將目標放在跪在地上的容闕二人。
他緩緩走到他二人跟前,“你們說說吧,因為什麼事情打起來?”
也不知玄妙長老看出什麼,竟非得他二人說出個所以然來。
溫離以為他們只是互相瞧不上對方,言語間諷刺少年心性便大打出手,說起來也只是沉不住氣。
不過接下來孟時清的一番話卻讓溫離差點驚掉下巴。
只見孟時清眼眶泛紅,氤氳著濃濃霧氣,像是一隻破碎的琉璃盞,他啞著嗓子說:“是時清不是,時清喜歡阿離,誤會了容師弟與溫離,一時間氣上心頭,便與容師弟大打出手,還請長老恕罪!”
溫離:?
浮玉:哇哦
玄妙長老:夠勁兒!
孟時清將今日所有事都歸結於他的妒心之中,洋洋灑灑的認下與容闕出手是因為自己吃醋,更將溫離與浮玉撇的幹幹淨淨。
玄妙長老在浮玉的提醒下,才從孟時清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中緩過神,他活了這麼些年,此時卻莫名有些慌亂,只好問容闕:“時清說的可是事實?”
容闕點頭:“他說的是。”
玄妙長老第一次碰上如此棘手的事兒,有情人的情可滅不得,但想起他大片的竹林,心口又泛痛,遂道:“雖然時清已知錯,但你們依舊是犯了門規,這幾日宗門不太平,免去你們體罰,都給我回去閉門思過兩日,將門規抄一百遍!”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時清你抄兩百遍。”
“師父,我與溫師妹也不曾參與他們打鬥,我們就不用被罰了吧?”浮玉趁機道。
溫離感動浮玉此等危急存亡之際還想讓她免受責罰的心,但很明顯的是玄妙長老此次乃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你也抄兩百遍,你乃我親授徒兒,也是溫離丫頭的師姐,不帶個好頭就算了,還跟著旁兒看戲,還敢說沒有參與打鬥?你很驕傲嗎?”玄妙長老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