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容闕蔑視一笑,微抬起掌心對準孟時清手腕處,隨著掌心靈力流動,劍雨被定於半空之中,雖皆立於他發頂之上,可他卻絲毫不見懼意,更是張狂肆意,“劍術一般。”
話音方落,孟時清手腕處一疼,小幅度的痙攣,讓他下意識便鬆了手中力道,恢弘氣勢的劍雨瞬間朝著他的方向襲來。
孟時清動作矯捷躲過,再想蓄力之時,便發現容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移到眼前,劍光疾起,眨眼間抵上他脖頸前,孟時清眉心拂過一層暗紅色的氣焰,旋即他抬手打飛容闕,後者飛快的穩定身子,風輕雲淡的看著他。
孟時清氣息略有些不穩:“容師弟,此劍訣看來對付不了你。”
容闕往溫離那處瞥了眼,心音傳訊與孟時清,只有他二人能聽見。
“孟師兄走火入魔之症可是越發明顯了,天鏡閣一事難道還未給你一個教訓嗎,差點拖的溫離下水,若是我將你修習此禁術的事兒告知溫離,會不會讓你二人牢固的青絲崩裂?”
孟時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下唇止不住的發抖,可與之相比他的心忐忑不安。
分明做的萬無一失,容闕又是從何知曉?
他故作自然:“孟某聽不懂容師弟在說什麼。”
溫離遠遠的看著,見他們兩人貼的極近,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忍不住吐槽:“打個架還說話,沒有武德。”
“孟師兄怎麼和容師弟打起來了?”
溫離搖搖頭,答道:“不知道啊,他們就沒說幾句話就打起來了。”
“難不成......是因為師妹你?!”
溫離一口水嗆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她不解的扭過頭去:“師姐你怎麼過來了?”
棄疾浮玉摸了把她手裡的瓜子,意味深長的說:“紫薇峰這片竹林還是很適合練劍的。”
言下之意,她是在這裡練劍,恰好被此動靜吸引而來。
溫離挑了挑眉:“忘憂谷裡的事情解決了,好讓師姐悠閑的練劍來?”
浮玉親暱的剜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竹林深處,囔囔道:“這魔修到底是從哪裡進來的,長老搞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
見容闕挽出個漂亮的劍花,她滿意的點頭,誇贊道:“容師弟劍術也不錯。”
當瞧見孟時清還擊利落,她也誇贊:“孟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呀。”
時不時興致沖沖的和溫離介紹,一招一式出於何處,又該如何破解。
“浮玉師姐覺得是孟師兄更勝一籌嗎?”溫離問。
浮玉故作沉思:“那當然是孟師兄更厲害些,至於......容師弟他招式過於狠厲,不給他人留後路的時候,其實也將自己的後路斷送,所以若說有來有回,孟師兄的履歷深厚,招式迂迴,不失力道,更好。”
她一臉壞笑的盯著溫離,手肘戳了戳她的腰窩,與她耳鬢私語,意有所指,“孟師兄與容師弟到底是不是因為爭風吃醋打起來的?”
“師姐,你想多了!”溫離絲毫不拖泥帶水,生怕說慢了些,就又變成主人公出現在同人小說裡。
浮玉的眼神實在曖昧,以至於溫離以為浮玉全然不是在欣賞劍術,而是在等她暴露一些足以炸翻太虛宗的秘密。
溫離欲接著解釋,竹林中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遠遠看去,只瞧見孟時清跌落在地,而容闕手執長劍刺入他的臂膀之中。
浮玉與溫離相視一眼,起身朝著孟時清跑去。
還未走近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孟時清的右臂被劍刺傷,白袍赫然沾滿猩紅的血跡,他面色發白的捂著胸口,聽到動靜幽幽看向走來的溫離。
容闕將劍拔了出來,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
這一場架下來,他二人整潔的衣裳也變得不同程度的淩亂。
容闕的額角沁出許多汗珠,碎發貼在鬢邊,倒是顯得他平易近人了些。
“我原以為你們只是切磋一番,怎麼還真傷到了!”
浮玉欲將孟時清從地上扶起,可這廝竟然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的手,而是向著溫離那處偏了過去,浮玉看懂他的心思後,便悄悄的卸了力氣,好讓溫離更好的將他攙扶住。
溫離卻沒發現異常,只想將孟時清從地上扶起後便松開手,卻不料孟時清變本加厲的靠在她身上,咳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