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時清和她。
瘋了。
徹底瘋了。
容闕正側著身避開她的觸碰,左手捧著枚琉璃珠,空出的手十分厭惡的將黏在身上的畫紙扯下,薄唇抿了抿,欲言又止的想要將其丟掉,但又礙於是溫離的東西,只能夾起手指,十分矜貴的朝溫離臉上丟去。
木門咯吱,回過神的沈倚樓砰的將門關上,隔絕掉屋內弟子震驚的灼灼視線。
“我——”
畫紙鋪展蓋住了溫離的整張臉,她有些氣惱的將畫紙扯下,但看到那香豔的畫面,所有話都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這都是些什麼?”卒韞忍不住輕呼。
溫離與浮玉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裡看見藏不住的尷尬。
溫離心頭一動,拽著沈倚樓的衣領子,“這是沈倚樓畫的小像。”
沈倚樓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但十分識趣的沒有反駁,接過她手中的畫紙,悄然想要收回,手腕陡然一疼,不等他作何反應,那畫紙便飄在半空,左右晃蕩,最後落入一雙蒼白纖細的手中。
卒韞將畫紙翻過,便瞧見畫著小像的對面赫然是兩個名字,豎著與豎著並列。
卒韞:“溫離,容闕?”
溫離:?
容闕:!
浮玉一把搶過畫紙,反手扣住卒韞胳膊,揚了揚手,畫紙便自燃化成灰燼。她解釋道:“你看錯了,什麼溫離,容闕,不要見人下菜碟,汙衊了沈師弟。”
沈倚樓悻悻看了卒韞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腦袋。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畫的?!畫了便算了,怎的要標上名兒?
卒韞意味深長的看著容闕,孱弱的臉上也浮現起絲絲笑意,似打趣:“你要不看看這些書?”
容闕神色冷峻,手中的琉璃珠閃爍著異樣的光。
少年緘口,也有些不悅神色浮現,叫面前幾人看的心驚膽戰。
溫離以為還是有必要同他解釋一番,以免讓他胡思亂想。她將散落在地上的話本全部遞給沈倚樓,鄭重其事地同容闕道:“這些都是沈師弟杜撰的,一些沒營養的話本子,這小像也是他畫的,我也就比你們早半個時辰知道這兒事,絕對不是我故意畫的。”
她就差給幾人跪下,大喊聲冤枉,暗戀誰都行,她是真不想讓容闕誤會。
指不定這廝夜裡躺在床上欣喜若狂:看,這傻妞居然喜歡我?
一想到這場面,溫離便渾身難受,補上一句:“不信你問沈師弟。”
也不知容闕他聽進去了多少,既然向沈倚樓伸出手:“那一張拿出來。”
溫離回首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方才冊子裡還夾著一張畫像,只不過這張畫像塞得緊實,沒有要掉出的跡象。
她意有所感,忙的朝著沈倚樓搖頭,試圖制止他。
但比起溫離,沈倚樓本不想多事,誰料一抬眸對上容闕冰冷的眼神,黑眸如深譚深不見底,下一刻便會有暗流將人吞噬。他並未與容闕接觸過,但也聽過其不少傳聞,什麼“冷麵閻王”“正至發邪”,都是他們寫作話本的素材。
容闕為人低調,但實力不凡。
他很快衡量好,抽出夾著的畫像要遞給容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