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嘀咕了句,便轉身敲響溫離的房門:“溫師妹,你適才是出來了?”
溫離正拿著玉簡在說話,聽到動靜手忙腳亂的將玉簡塞在枕頭底下。
司羽將藥碗放下,照例拿出一顆丹藥遞給她,看著她乖巧的接過丹藥而後又一口氣將藥汁喝下去,她莫名有些歡喜,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方才容師弟在外頭,是來尋你的嗎?”
溫離艱難吞下一口藥汁,拿起蜜餞含在嘴裡,朝她搖搖腦袋。
司羽點點頭:“我想也是,不過師妹,只因為那日的事情,你才對容師弟如此厭惡的嗎?”
一說到這個,溫離便十分來勁,滔滔不絕道:“容闕實在狂妄自大,且又喜歡擺著那張臭臉,拽的二五八萬,或者冷的掉渣,我都不敢同他搭話,生怕我被凍成雪人,然後再被他拿劍歘歘砍成兩半。”
“嘶。”司羽不自在的挪開眼:“師弟其實...只是性子淡了些。”
溫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人淡如菊?”
眼見聊不下去,司羽迅速端起案上的空藥碗,笑道:“我去將碗洗了,再給你講藥材包起來。”
溫離點點頭:“好。”
司羽飛一般的從屋子裡出去,獨留溫離罵的意猶未盡。
“等等!玉簡呢?”溫離莫名打了個寒顫,忙滿床找玉簡。
很快便讓她從被子裡將玉簡拯救了出來。
只是玉簡閃著靈光,而玉簡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都是她方才數落容闕的話。
溫離忙問:“簡靈,我忘記將玉簡關掉了,這些都不是罵你的話哦。”
【狂妄自大、擺著臭臉、冷的掉渣。】
玉簡上緩緩浮現。
溫離嘆了聲氣:“沒事,你別在意,這些都是說容闕的,不是說你的。”
【......】
玉簡那頭沉默良久。
溫離心有些癢癢,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會和他是朋友吧?”
容闕氣的想要將溫離的小金釵子碾碎,僅有的理智剋制住他的動作。他頂了頂腮,緩緩落筆,【不認識。】
但很快他又添上,【但我以為,或許你口中此人是習慣如此,或許你與他細細瞭解一番,便能發現他...的不一樣。】
俊臉冷的彷彿覆上一層冰霜,窗外的青霞長老只看了一眼,便搖著頭離開。
生怕此時觸了他的黴頭。
溫離沒好氣道:“那是你沒見過他,罷了,和你說你也不知道。”
容闕身形一頓,突然有些不敢告訴她,他並不是簡靈,而是她口中討厭的容闕。
但想的同時,容闕又不斷的在腦海中搜尋,新的女弟子與他的交集,但他壓根沒有接觸到多少新弟子,又怎會讓她如此不喜歡?
於是,容闕更堅定心中所想,寫道,【或許你應該同他多接觸,他還是很好相處的。】
溫離直接當做沒看見他的話,將包袱的事情問出:“你記不記得昨日我帶了個包袱?”
見她對容闕固執己見,他心口驀然有些悶,手腳發涼,一時忘記要在玉簡上回複。
“不對,你應該看不到,畢竟你是在玉簡裡面。那可真是奇怪,我的小金魚吊墜怎麼會有個一模一樣的?”溫離喃喃自語。
容闕下意識看向腰帶上掛著的小金魚吊墜,心中又緩緩升起喜意。
方才她罵了許久,可最後還評價是為“人淡如菊”。
菊為花中四君子,又襯著品行高潔之人,傲岸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