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將浮在半空的玉簡拂落至桌案,緊盯著子簡良久,也不見上邊再浮現字。
他緊握著的手緊了又緊。
這可是關於他爹為數不多的線索,切不可再此斷裂。
【你什麼?】
【還活著嗎?】
【出什麼事兒了?】
【說話?】
良久,玉簡上浮現她的話。
【活著呢,你看不到我在做什麼嗎?】
容闕挑眉,指尖輕輕覆在子簡上,子簡泛出淡淡的光亮,旋即化作一道屏障,是半邊寬闊的天,除去圓圓的月亮,並無光亮。
【嗯?】
溫離將玉簡反扣在懷中,並未露出自己的臉。
溫離道:“我感覺有人在監視我。”
但空無一人的院子,安靜的詭異。
這間院子是孟時清特地為她安排的,院外有一片翠竹林,羊腸小道將她分隔的像是世外桃源。而院子靠近孟時清的屋子,離其他弟子的住所較遠。
【我?】
溫離冷下了臉,將母簡放在懷中,看向竹林深處站著的俊朗少年。
月光傾斜在他的錦袍上,羽冠束發,襯的他稜角柔和如水,像是翩翩少年郎,眉眼中帶著笑意濃濃。
偏偏此時出現在她的房門外,為這份美豔添上幾分詭譎。
不知道他盯了她多久。
溫離同他隔得甚遠,“孟師兄,有何事?”
孟時清緩緩收回眼神,大步朝她而來,視線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胸口,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阿離在同誰說話?”
溫離躲開他的打量,如芒在背:“師兄聽錯了,我方才在屋裡練習今日學的術法。”
不知為何,她不敢告訴孟時清玉簡的事情。
少女穿著單薄的寢衣,勾勒出身姿搖曳,令人遐想,烏發如瀑撒在胸前身後,白嫩光滑的脖頸上沁出滴滴汗珠子順勢滴入看不見的昏暗中,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孟時清不敢再看,而是將目光移到她敞開的門上,瞧見櫻桃完好無損的放置在桌案上,他眼底冷意更深:“阿離剛回來嗎?今兒學的怎麼樣,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我,畢竟你是從頭開始,有很多不懂的,都很正常。”
他說著作勢要朝著溫離的臥房走去。
溫離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衣擺,對上他不解的眼神,她心口微顫:“時候不早了,我也打算休息,今兒還算簡單,沒有不會的。”
孟時清盯著她:“是嗎?”
溫離點頭如搗蒜:“師兄也早些休息吧。”
她在趕他,並且還瞞著他什麼。
孟時清抬手摩挲著她的發頂,感受到她微微僵的身子,手中的力道愈發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