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虞莧感覺自己似乎飄在雲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她艱張嘴出聲,整個人又瞬間墜入了地底。
緊接著,女郎渾身一顫,立即彈坐起來。
眼前是強烈的白光,分外刺眼,讓她不得不適應好一會兒。
是一間竹屋,擺設簡單,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人。
還活著?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上面的劍傷已經癒合,留下了一刀淺淺的傷疤。
這樣都沒死嗎?
虞莧的腿腳因為長時間躺著,手腳有些麻木,身上沒有什麼力氣,她艱難的扶著牆壁,挪到了房間的外面。
眼前是小山、河流,天上的日頭很烈,炙熱的烤著大地。
想到項羽,自己的夫君,她心一痛。
為何自己還沒有死,難不成真的是報應,上次她拋棄了他,終於輪到她在往後的日子裡,帶著對他的思念獨活?
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怎麼哭了?”
有一人從遠處走來,身形高大,手裡拿著一個碗,長得還有些眼熟。
“大,大王?”
虞莧一抹眼淚,不知打哪裡來的力氣,起身奔向了對方。
直到雙手摟著了他的腰,結結實實的抱了個滿懷,甚至撞得自己的鼻子生疼。
她哽咽:“嗚嗚嗚,大王,大王,你也沒死,嗚嗚嗚,太好了,嗚嗚嗚……”
項羽拿著剛熬好的米湯,見女郎哭得慘兮兮的,手正要摸摸她腦袋,又想到她竟然敢殉情,立即收回手,語氣格外冷淡:“醒了正好,先喝點東西,墊墊肚子。”
虞莧捨不得鬆手,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英姿勃發的西楚霸王已經在烏江自刎了,眼前的人,只是自己神智失常出現的幻覺。
她吸了吸鼻子,吶吶道:“大王,這真不是夢嗎?”
項羽冷著一張臉,見她一臉無措,直接將她給提進了房間,語氣亦是生硬:“待會給你解釋。”
“嗯?”
“嗯什麼嗯。”
虞莧直接被放在了榻上,眼淚汪汪,欲言又止,總覺得如今就算是夢,定然也是一場美夢。
不過自己是受虐狂嗎?在自己的夢中,這人怎麼這麼兇的。
項羽喂她喝米湯,見她呆呆的,冷哼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夫人對我情深意切,竟然真的為了我殉情。”
“殉情?”虞莧恍然,“你冷著一張臉,是因為這件事在生氣?”
項羽冷哼:“我不該生氣嗎?”
她皺眉:“當然不應該!你死了,我自是不能獨活。”
說著,虞莧又設想了一下只有自己活著的下場,委屈道:“要是我獨活,或許就成了韓信的小妾,一邊伺候他,一邊懷念死了的你,多可怕,我不要。”
項羽:“……”
什麼話?
他無奈道:“下次不準做傻事了。”
她努嘴:“才不是傻事。”
虞莧喝了一口米湯,見他不說話了,又忍不住詢問:“大王,我們是,都在好好活著嗎?”
他點頭:“是,活著。”
虞莧眼睛頓時睜大,伸手摸摸對方的臉,是溫熱的,又掐了自己的大腿,很痛:“莫不是那日在觀星臺放飛的天燈,神明聽到了我的許願,於是把我們都給救活了?”
項羽冷哼:“哪裡有什麼神明,是許相師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