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事人並不知道,虞莧正有條不紊的處理自己要做的事情的。
她除了將造紙的方法交給下面的人去研究之外,她還喚來織女,讓她們試著將收上來的棉花做成像蠶絲一樣的線,如此便能將棉花做成衣裳。
只可惜,棉花是外來物,在本土很難存活,收成並不多,暫時想要普及到民間,不太容易。
不過棉花種子已經到了中原,只要眾人能清楚棉花的用處,自會一代人一代人的研究,生長在華夏土地上的百姓,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是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於是時間又過去了半月,立春將至,天氣依舊還有些寒冷,外面枯枝卻已經發了新芽。
虞莧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發覺時間過得很快,又有些饞酒了,正想讓人將酒拿來,恍然想起自己的酒品,猶豫了片刻,覺得還是喝點吧。
她剛起身,看見項羽從外面走進來,立即坐下,笑了一下:“大王,你來了。”
項羽皺眉,心虛什麼?
平日他出現,她可都是上來迎接,不對勁。
不過即便項羽心中疑惑,到底沒有說什麼,見她沒有主動,他反而自然的坐到了女郎的對面,說道:“聽說叔父來找過你。”
“有的有的。”
虞莧看著項羽的臉色,他明明知道項伯是胳膊肘往外拐,為何還要由著呢?
她繼續說道:“叔父來試探我對劉公與呂夫人的看法,以及想從我口中,打探大王對於此事的態度。”
關於劉太公和呂雉的事情,對於虞莧來說都只是小事,是殺是放,急的人是旁人可不是她。
魚餌已經丟擲去,就看魚什麼時候能上鈎。
不過是心理戰。
聞言項羽不動聲色,拿起一旁的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垂眸,沒有再說話。
虞莧眨眼:“你不生氣?”
項羽道:“他畢竟是我叔父。”
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背叛自己,想想就挺難受的。
虞莧才不相信他如表面一樣無所謂,挪到他身邊,雙手抱住了項羽的脖子,小聲道:“放心好了,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離開你的。”
項羽:“……知道了。”
虞莧表了忠心,嘴巴抿緊,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對了,大王,最近,你可有頒布禁酒令?”
聞言,項羽倒是知道了,剛剛這人在他出現的時候,眼神為何會如此心虛。
又饞酒了。
他捏著她的後頸,低頭嗅了嗅,只聞到了女子身上的香氣,沒有酒氣。
還行,沒有喝完了才來問人,有進步。
虞莧見項羽不說話,心中一緊,趕緊改口:“我就問問,我沒打算喝酒。”
項羽輕笑:“想喝就喝吧。”
咦?
他說:“軍中禁酒,在王宮不禁。”
虞莧眼睛一亮,可是剛剛才說自己沒打算喝酒,現在就反悔,是不是不太好?
項羽喚來人,讓人上酒。
酒上來之後,倒不是烈酒,而是果酒,甜的,不醉人。
虞莧悶悶不樂:“我又不是喝不了酒,不想喝果酒,能不能拿烈酒來?”
項羽:“不能。”
她睫毛一顫,正要撒嬌,對方卻已經看破她的動作,輕哼一聲,提醒她道:“小虞,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喝酒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