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沒有說話。
虞莧亦沒有推開他,手還非常靈巧的在對方身上游走,惹來對方悶哼了一聲,她有些尷尬,又忍不住繼續摸,直到找到了帶字的腰牌,趕緊將其收好。
她仰頭,看見對方的脖子上出了汗,臉上的汗也滑落在喉結處,伸手去碰了碰,輕柔地抹掉了。
虞莧發現自己還是遺傳了自己父親的劣根性的,她直起腰,雙手從對方的胳膊抱著對方的身體,滾燙的體溫傳遞而來,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閉著眼睛,能感覺對方綿綿不絕的情意,心裡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
韓信是醉了,醉了的時候最變態,摟著女郎就不松開,自嘲道:“我也只是在醉酒時,才敢如此對你了。”
虞莧眨眼,調侃道:“酒壯慫人膽?”
他低頭,薄淡的唇剋制的貼在女郎的側臉,伸手隔著衣裳揉著她的脊背。
女郎很是乖巧,軟乎乎的趴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吭聲。
可是她越是乖巧,越是讓人難以自持,也越是讓人心痛。
她對那人……
也是這般嗎?
虞莧自己以色相誘接近他,明知道他喝酒之後可能對她放肆,卻還是這樣做了,因此對方做的事情,基本就是她能想到的,見對方沒有太過分便沒有反感,手抵住他的胸口,低聲道:“夠了夠了,天色已晚,我得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韓信抹掉嘴唇上的水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明知道她的打算,還是啞聲開口:“好。”
他給她整理了衣裳,又說道:“夜間冷,多穿些衣裳。”
虞莧道:“不冷了。”
韓信已經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隨後轉身,決絕地融入了黑夜中。
虞莧見他走了,將摸到的腰牌拿在手上看,材質是黃銅製成,上面刻了圖案,在邊緣處有莧菜的身影。
她不由一愣。
對方已經沒有了身影,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將酒喝盡之後,酒杯從她的指尖滑落,叮叮當當的在地上翻滾。
虞莧按揉了太陽xue,她一直給韓信勸酒,自己實際上沒有喝多少,卻依舊還是有些醉意。
回到房間之後,她便將自己可能用得到的東西收入行囊,又吹滅了蠟燭佯裝休息,等到了夜半,便將值守的侍衛打暈,透過自己之前摸索的路線往城門口逃跑。
說來湊巧,韓信在歷史上做過淮陰侯,他如今的駐地,正是在淮陰。
虞莧拿著腰牌,讓城門守衛開門時,對方不敢質疑,立即讓人開門,女郎便順利的離開。
黑暗中,一人站在城樓上,看著逐漸遠處的身影,吩咐道:“護好她。”
“喏。”
她心不在這,對他的所有行為,不過都是在施捨。
……
天上的繁星依舊在閃爍,遠處的樹影婆娑,風吹著草木沙沙的響。
虞莧是沒有騎馬的,由於周圍水系發達,她就用劍砍了樹木,用麻繩捆綁做成簡易的木筏,推入水中,順著水流的方向隨波逐流。
坐在木筏上,女郎想不明白,為何韓信會放她走。
自己摸到腰牌的時候,對方渾身一僵,顯然是知道了的,卻沒有阻止,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遇見巡邏計程車兵,是故意讓她走的。
她星夜兼程,最後又去遊了長江,想要看一看能不能撞到龍吸水的奇觀,不過奇觀之所以是奇觀,就是可遇不可求。
兜兜轉轉,女郎來到了會稽。
當年秦始皇嬴政遊會稽的時候,項羽曾說過自己可以取而代之的話,也是在會稽,項羽與其叔父斬殺了會稽郡守殷通,起兵反秦。
會稽縣。
是一個見證歷史的城池。
而虞莧到會稽縣之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冬,她借住在一戶人家的莊子上,正坐在門口的石頭上吃餅,一隊人馬就悄無聲息的慢慢逼近。
虞莧吃飯的動作一愣,仰頭看著騎在騅奴上的男人。
對方身上披著黑色披風,甲冑上反射著冷光,近乎排山倒海的壓迫力席捲而來,嚯,不愧是久居高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