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西楚國祚僅有四年,而現在是西楚五年,歷史發生改變了,項羽還沒有死?
不過歷史從她阻止項羽坑殺降卒和屠城之時就已經發生了改變,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聽聞世道還未穩定,虞莧不由詢問:“是楚王還在和漢中王打仗嗎?”
“不止呢。”農婦說道,“原先跟在王後身邊的人韓王,在王後崩了之後被清算,在大王的殺令下逃走了,如今正和大王以及漢王三足鼎力呢。”
“韓王是?”
“韓信。”
虞莧一臉麻木,當時讓韓信跟著自己前往丹陽,就是為了算計他。
對方跟在她身邊盡心做事,自己一開始是有些愧疚的,並不想殺他,可是他竟敢差點將她,心中帶他前往丹陽的愧疚就完全消散了,因此完全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希望項羽能在她離開之後暴怒之下殺了韓信。
如此西楚潛在的敵人就少了一個。
從農婦的口中的話看來,韓信和劉邦一樣是氣運在身,不然怎麼會都殺不死呢?
農婦與虞莧聊了好一會兒,看著天色漸暗,不由一拍大腿:“時間不早了,外面不安生,女郎還是趕緊進城,再晚城門就要落鎖了。”
“好的。”
農婦離開之後,虞莧低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女郎有些惆悵。
她知道自己將項羽拋棄之後,對方一定會恨自己的,可知道歸知道,一想到他竟會為了挖她讓河流改道,還恨到想要將她挫骨揚灰,就一陣心驚。
即便再難接受也知道是自己咎由自取,不過她對自己的行為並不後悔,若是不試一下沒人會認命,誰也不想在悔恨中度過一生。
虞莧兀自神傷了好一會兒,才將唇齒間的苦澀給壓了下去,沒有選擇進城,又在原野上和財狼虎豹待了一個晚上。
她知道是穿越到的時間地點之後,便不想前往丹陽了,準備多在這山川大河中走一走,隱匿於山川大河之中,做一個尋常老百姓就好了。
咳咳。
要知道如今掌握天下權勢的三個男人,虞莧全都得罪完了,與項羽是情愛上的糾葛,而劉邦和韓信則是生死之仇,她都不知道自己若是落在他們手中,將會死得有多慘。
虞莧在民間遊蕩了近兩個月,綠葉變成黃葉,蟬蟲蛙叫的聲音消匿,地裡的莊稼結出了果子,蛇鼠為了過冬變得忙碌了起來,晚霞照在天上顯得越加的紅,預示著夏天過去了秋天又來了。
她脫了鞋襪,無聊的坐在竹排上玩水之時,聽到了一陣馬蹄聲。
女郎不願招惹事端,正準備跳進江中,便往回瞥了一眼,頓時渾身發麻。
岸上騎馬圍了上百人,身上全穿了甲冑,為首之人身上氣勢凜然,目光正陰冷地看著她。
“夫人,許久未見。”
虞莧只好起身站在竹筏上,看著陌生又熟悉之人,轉而觀察可以逃生的路線。
“別看了。”韓通道,“我知夫人水性極好,周圍都佈置了人,你逃不了的。”
她只好問:“我一直在城外遊蕩,沒有進過城,我的行蹤是如何洩露的?”
韓信翻身下馬,與虞莧說道:“夫人,你如此招搖的容顏,和狠毒的手段,即便是短短兩個月,已在各地小有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