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風又很大,頭發呼呼的打在臉上。
虞莧的心被狠狠震顫,手被對方拿起來,項羽貼近她,說道:“小虞,我要你立誓,永不離開我。”
在祠堂立誓。
他定然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最怕鬼。
在逼她。
虞莧心中已經開始分析怎麼尋找退路了,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對方的體溫,卻還是違心的發誓:“君以誠意以待,妾身必然不負君。”沒發誓說自己絕不會跑。
項羽滿意了。
他拉著女郎朝著牌位跪拜,隨即便拉著她離開了祠堂。
離開了陰森森的地方,虞莧終於鬆了一口氣,倒是有閑心詢問:“將軍,可要回去了?”
項羽點頭:“當然要回去。”
他道:“我剛剛讓項氏的祖宗們在天有靈,保佑我和你早日擁有自己的孩子。”
虞莧:“不是說孝期未過……”
項羽打斷:“沒錯,我是說過熱孝期間,不會對你做什麼。可此時已經過去一月有餘時間,孝期過了,難不成你還讓想我獨守空房?”
“嗯?”她疑惑,“過了?”
項羽直接掐住她的下巴,倨傲道:“話說回來,我看你這些日子,不像是死了親人的樣子,不見半點憂慮傷懷,又嬌又作,還喝酒作怪,還真是生性薄涼。”
他湊近:“何況是你最開始主動撩撥我,何必用孝期作為藉口?”
虞莧生氣道:“最開始時你說我在熱孝,所以不碰我的,我可沒用此作為藉口,你別汙衊我啊。”
項羽冷笑:“沒心沒肺。”
她垂眸,開始裝:“將軍,人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讓我怎麼辦,讓我整日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你才覺得我有良心嗎?”
女郎的眼圈紅紅的,看上去是被突然戳破了傷心事,突然破防,淚水蓄滿了眼眶。
她原本心中就有被項羽剛剛在祠堂那番,要生生死死和她糾纏的話嚇到了,怕真的被拉去陪葬,此時哭起來真是情真意切,梨花帶淚好不可憐,便是項羽也被她的哭戲給鎮住了。
他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眼淚,沉默了一會兒,有點後悔質問她,軟了語氣:“是我說錯話了,你別哭了。”
虞莧吸了吸鼻子,兩隻手的手指蜷縮,分別抹掉眼角的眼淚,聲音哽咽:“我不哭,可心裡難受,眼淚止不住。”
兩人回去之後,項羽急事處理,於是星月出門。
虞莧見暫時安全,摸著下巴詢問雪紋:“熱孝一般是多長時間?”
雪紋道:“回夫人,是七七四十九天。”
不是三年?
哦,對了。
差點忘記了,秦以法家治理世,而漢朝才以孝治天下,現在是秦末,還沒有要丁憂三年的說法。
虞莧有一種自己要完蛋了的感覺。
不會真要造小孩了吧?
她垂頭喪氣,唉聲嘆氣,臉上格外的憂愁,面色極度難看。
不過項羽倒是並非急色之人,跟虞莧說了想要跟她造孩子的話之後,每日都在軍營忙忙碌碌,並且還帶兵打了幾場小規模的戰役。
虞莧倒是鬆了一口氣。
到了六月初十,項羽給虞莧帶來了一個訊息:“經過打撈,當初商船上的遇害者屍首已經被打撈上來了絕大部分,你可要前往看看有無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