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若你真能讓馬蹄減少磨損,同時不影響馬的行動,我便將你身邊的這匹馬送你。”
虞莧卷翹的睫毛微顫,扭頭看低頭吃草的馬。
它一身白毛,被洗刷得很幹淨,頭上的鬃毛梳得柔順,白馬的睫毛也很長很卷,看上去漂亮極了。
在生産落後的古代,馬相當於小汽車。
百公裡一把草。
劃算。
她越看越喜歡,忍不住點頭:“說話算數?”
項羽:“說話算數。”
虞莧忍不住上前去摸摸白馬的腦袋,已經開始思索這匹馬腰給它取什麼名字了。
不過手臂的刺痛提醒她,身上被剛剛的樹枝掛上了皮外傷。
她撩起袖子,見胳臂上被樹枝劃拉了兩下,上面有兩條淺淺的血痕,傷口已經結痂,確實不是很嚴重,就是還有些刺痛刺痛的。
虞莧瞥了一眼項羽,小聲嘟囔道:“將軍訓練自己手下計程車兵,也是這般樣子嗎?”
項羽:“不是。”
他從懷中拿出藥膏,給虞莧塗上,嘴上淬了毒:“我手下的兵沒有你這般嬌氣怯弱的。”
虞莧繼續嘟囔:“可是剛剛那樣很危險的,要是墜馬我就要重開了。”
“重開?”
“就是死了重新投胎。”
項羽也不懂投胎是什麼意思,認為是她祖籍的語言,並沒有繼續深究她有時候的奇言怪語,雙手抱胸道:“我一直在,你死不了。”
虞莧歪頭,睜著圓眼,疑惑道:“將軍剛才是追在後面嗎?”難以想象那個畫面。
他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嗯哼?
虞莧點頭:“好的。”咧嘴一笑。
對方的確救過她很多次,上次她都被一個瘋狗少年拿刀抵著脖子威脅,項羽也能及時出現將她救下,的確很有本事,並非是一個說大話的人,因此對於項羽所說的話不疑有他,心下就稍安了。
她前晚被項羽殺人的場景嚇到了,腦子裡一直回放著他握刀劃破他人脖子的畫面,讓她對眼前之人心生恐懼。
可更應該害怕的,難道不是威脅他的瘋批男麼,為什麼自己差點就將他忘記了,反而腦海裡將項羽當晚的畫面記得那麼深?
奇怪。
馬的蹄子受了傷,兩人徒步往回走。
虞莧邊走邊糾結,最後想到對方的救命之恩,頓住了腳步:“將軍,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項羽:“說。”
她仰頭,小聲道:“上次去市集,我和你們走散了,遇見了一個老頭主動和我攀談,你也知道的。”
“嗯。”
“他的聲線和賭場的老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