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馬,對著霍去病與息禾稽首行禮:“侯爺,女君。”
霍去病道:“何事?”
勾鉞介紹道:“這是關縣令的小兒子,關應文。”
聞言,息禾看著對方,只覺得這個少年面容俊秀,彬彬有禮,與其父關具毫不相像。
他看到地上的屍體,臉上冷淡,似乎很是平靜,可是他顫抖的手,還是洩露了內心的情緒。
他的心並不平靜。
勾鉞既然將人帶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少年感知道到息禾的疑惑,上前介紹道:“女君,我父親的確是關具,只是他在半月前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少年悲慟,眼圈也紅了。
眾人聞言,一時不知道是應該感嘆原來如此,還是應該安慰這個剛剛失去至親的少年。
見他悲慟,勾鉞解釋道:“據他所說,山東黃河水患爆發,稚縣雖然未曾遭遇水災,但是卻有災民前來投靠。關縣令一心為民,前期接收了一批災民入城,卻沒想到有一部分災民是賊人所扮,半夜襲擊了縣衙。”
“沒錯。”關應文穩定了心神,也道,“稚縣只是小縣,縣衙的衙吏也不過十數人,對方來勢洶洶,衙吏不敵,因此皆被賊人殺害。”
得知原委,息禾與霍去病對視了一眼,隨即她吩咐道:“你們奔波了一路,先下去休息吧。”
勾鉞點頭:“諾。”
關應文稽首:“諾。”
見人離開,息禾道:“難怪那假縣令不怕此番作為連累全族,原是這人不僅已經將真正的關具殺害,還想讓死人背上這麼大的一口鍋,簡直歹毒至極。”
她不止一次見過如此下作的手段,每見一次,她都忍不住罵上一句真是畜生不如。
息禾還有疑惑:“當初稚縣呈上來的摺子可是真正的關具親筆所寫還是偽造?那假縣令為何要屠城?”
“這事,我心中已有答案。”霍去病面容露出一絲諷刺的笑,“走吧,不去縣衙了,先去牢裡好好將人審問一番。”
息禾腳步卻定住了,總感覺他的語氣很冷。
兩人到了牢中,見到那假關具像死狗一樣癱在牢中,肥膩的臉上抽搐,渾身死氣沉沉。
牢房很髒,空氣中有惡臭味,地上泥濘,難以下腳。
息禾捂著口鼻,皺眉。
這時牢房被開啟,霍去病讓人將假關具提了出來,綁在了刑架上。
見他裝死,邊讓人提來一桶冷水,從頭到腳給他淋了個通透。
假關具緩緩開眼,嘴角微動:“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
霍去病聞言,神情不變:“受不受得住,這可不是你嘴上說的。”
他拿起一塊被火烤得火紅的烙鐵上前。
這時,息禾攔住了他。
霍去病不解,她卻已經拿過烙鐵。
“夫人?”
下一刻,息禾將通紅的烙鐵烙在假關具的胸膛。烙鐵燒焦衣物,直接與肌膚相貼,頓時周圍彌漫了肉香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