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聽不懂了。
什麼叫做不一定是,也不一定不是?
息禾嘆道:“侯爺,那些流民透露著古怪,就好像,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流民,而是別人假扮的。”
她不敢往這方面深想,若真是如此,事情就大了。
只是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她的心便忍不住又沉了三分。
霍去病笑道:“你在害怕?”
她點頭:“若說實話,心確實懸乎著。”
明日還得進城,只有進城才能拿到對方罪證,只是勾鉞前去摸查被發現,算是打草驚蛇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將罪證給清理掉。
息禾繼續道:“明日雨停,我們就大家彙合前往稚縣。”
明面上,稚縣縣令的所作所為並未被發現,她倒要看看,這稚縣敢不敢讓他們進城。
她也要查探清楚,究竟對方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政績好看而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是背後有人指點,不懷好意。
總歸,明日就會有個結果。
一夜過去,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兩人醒後,什麼也沒吃,便趕往與眾人彙合,與大部隊一起前往稚縣。
到了午時,眾人到了城門口,息禾感覺到一道道視線射到她的背後,帶著惡意,到了這時候,不用回頭,她也能感覺到這些視線來源於城門口那些流民的。
等她忍不住回頭觀察,卻見流民都在各自幹各自的事情,沒見有人看向她,更顯得古怪,直接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息禾見狀,悄悄道:“這些人,眼神好惡寒。”
霍去病側身擋住視線,聲音安撫:“進城再說。”
監察禦史前來稚縣的訊息並沒有隱瞞,隊伍到了之後,息禾與霍去病表明身份,城門的官兵便找來縣令前來迎接。
稚去的縣令姓關,叫關具,年歲有四十左右,人胖,長得憨厚,迎上前來時笑意盈盈,看上去極為的和藹可親。
關具迎上前道:“不知霍侯與監察禦史前來,沒能及時相迎,失禮了。”
“無礙。”霍去病點頭,“先進城。”
關具點頭哈腰:“誒好。”
正要走進城門,除了霍去病與息禾,他們帶來的其餘部下皆被攔下。
高不識大聲嚷嚷:“攔著我們作甚,讓我們進去!”
聽到聲音,息禾與霍去病對視一眼,隨即看向了關具。
“關縣令,你這是何意?”霍去病聲音不大不小,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已經怒了。
如今霍去病不僅是天子寵臣,還是手握重兵的將軍,更有戰績傍身,就算是在長安,放眼望去都沒幾個敢招惹得罪,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敢攔截他的親兵,豈非不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