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離開後,霍去病便要去宮裡請禦醫,被息禾攔住了。
“你這是關心則亂,別是忘了我自己便是醫者。”息禾深深嘆了一口氣,“既然入口的食物沒有被下毒的痕跡,便的確是我剛剛一時鬱結於心,被自己氣吐血了。”
說完,息禾耳朵有些紅。
霍去病搖頭:“不行,我不放心。”
息禾將頭埋在他胸前,撒嬌:“可是我現在想您陪著我。”
她聲音軟綿,帶著懇求,霍去病腦子迷糊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這樣吧,我在房間陪著你,讓勾鉞為我跑一趟。”
這話,息禾便無法反駁了。
確實讓禦醫來看過,也好讓他放下心。
勾鉞本就在外面,他是外男,自是不好進産房,便一直在外面候著。聽見霍去病的吩咐,便立即領命,在馬棚牽了一匹快馬前往皇宮。
如此,霍去病依舊還很擔心:“小禾,你究竟是為什麼導致鬱結在心?連我也不能說嗎?”
“咳咳,這不太好意思說。”
外面雨過天晴,烏雲散盡,剛還是雷雨,轉眼就出了太陽。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息禾半邊臉上,似在給她打上了一道輪廓光。
她頭發絲是被陽光染成了金色,睫毛也是。
如此,她一心虛,便在臉上表現得越加明顯。
霍去病憐惜的捧著她的臉:“小禾,你心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有時候,我們明明在一處,我卻覺得離你很遠,有時候我甚至會感覺我或許並不瞭解你。”
“我沒有秘密。”
息禾眨了眨眼睛,睫毛想羽翼一樣撲閃,無奈道:“好吧,我告訴你吧。”
霍去病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息禾在他懷裡蹭了蹭,悶聲悶氣地道:“侯爺,您可還記得當初在朝堂上的天象預言。”
當初她剛入朝堂,便有朝臣以星象之說,企圖證明若是讓女子進入朝堂,便會霍亂朝堂。
而這兩顆星星,便是擎羊與鹹池星。
後來息禾在朝堂上據理力爭,此二星,便得出了一個預言——
長安城的勳貴子弟中,將出現一個能痛擊匈奴的戰神,只可惜性命短暫。
再後來,霍去病展露頭角,擎羊星指代之人是誰不言而喻。
霍去病突聞她提及此事,便也想了起來:“你是擔心我死得早,讓你當了寡婦?”
息禾不明白他的關注點為何這麼奇怪。
霍去病揶揄道:“就算哪天我死了,之前不是允諾你再嫁了嗎?以你的能力,便是沒有我,也是能過得很好,有何可思慮的。”
息禾無語,手握拳,輕輕錘了他的肩膀,氣呼呼:“侯爺!你說什麼呢!”
見她鮮活的樣子,霍去病正經道:“小禾,戰場刀劍無影,總會有個萬一,誰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他說:“我不想你因為擔憂我,而傷了自己的身體。”
息禾抿抿嘴:“若是有人告訴你,你活不過二十四呢?”
她問:“你真能心平氣和的看待嗎?”
霍去病問:“死於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