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勢,將劍插入劍鞘,便將劍放在廊簷下,拿起旁邊的外衫穿好。
“你還在病中,這時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霍去病冷著臉,語氣也很是平淡,好似那日過後,兩人便生分了。
息禾瞧著,竟荒唐的認為霍去病是為那日她說的話生氣。
總不至於吧。
她上前討好道:“這冬日如此之冷,我屋子裡燒著炭火,半夜炭火小了,還會被冷醒,我便想著,若是外面那些家裡燒不起炭火的人家,這冬日的日子該怎麼過。這不,我最近思來想去,還真讓我想到了一個東西,叫做炕,只要費些柴,便能一家人都不受這冬日的苦寒。”
霍去病臉色一緩:“你倒是心繫百姓。”
息禾繼續說:“我將土炕的圖紙給了青章,他已經將這土炕砌好,我想著我身子已經恢複不少,今日有是難得的好天氣,便想出去看看成品,也好出門透透氣。”
“允了。”他點頭,複而又囑咐道,“外面風大,多穿些衣裳。”
息禾行禮:“喏。”
出了衛府,她便讓青章提前去準備。
長安城外,積雪未化,銀裝素裹。
曹襄帶著兩個隨從,騎馬在官道上疾奔,雪地反射著陽光,他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馬突然被什麼絆住,他整個人狠狠地從馬背上摔下,右肩撞到尖銳的石頭上,被劃拉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還未來得及反應,忽覺一陣惡臭味,腦袋被套了麻袋,眼前一黑,隨後,麻繩緊緊將他綁住,他竟渾身動彈不得。
他驚怒:“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嗎?”
無人應聲。
隨後,他只覺得自己被人抬著,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他整個人被按進了刺骨冰寒的水中。
那水太冷,他又看不見四周,除了水聲,便無一絲聲音。而他竟不知何時被人下藥,渾身使不上力氣。
他自詡天不怕地不怕,這時卻又一股惡寒從腳底生起,直達天靈蓋。
曹襄並非蠢貨,他此時依然明白:“息禾!你這賤人!竟敢對我出手!你簡直是好大的膽子!”
青章見曹襄叫破她的身份,不由出聲:“姐姐……”
息禾中指利於唇間,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不明所以,只好噤聲。
曹襄在水中,咒罵了息禾一陣,那藥性實在太猛,他竟然直接在水中暈倒。
就這?
息禾冷笑,“將他抬上來吧,別讓他死了。”
“喏。”青章點頭。
他叫來了幾個乞丐,他吩咐之後,乞丐將人從水中撈了出來。
青章疑惑,“我未曾暴露,他怎麼會知道是姐姐所做?”
“不必理會。”息禾目光冷冷看著癱在岸邊的少年,語氣淡然,“我們今日外出是看土炕是否能成,與他可不是一個方向。”
就算他知道又怎麼樣,有什麼鐵證是她做的?
“可這些乞丐會不會洩密,要如何處理?”青章到息禾身邊小聲道。
“無礙。”息禾道,“將錢分給他們,告訴他們,不想死就不要亂說。”
“可是姐姐……”青章臉上猶疑,“萬一他們將此事說出去,豈不是給姐姐您惹上麻煩?”
“沒有物證,便是他造謠生事。”息禾冷笑,“他沒有這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