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禾跪坐在霍去病身邊磨墨,她冬日閑著沒事做,多看了幾本醫書。
想到霍去病的死因,她便偷偷的盯著他看。
霍去病披著一件厚重的貂裘,感覺到息禾的目光,太陽xue動了動,忍不住扭頭看向息禾:“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息禾立即道:“公子,我能給你把脈嗎?”
像霍去病這樣的貴人,又聖眷正濃,每月都會有宮裡的太醫到府上把平安脈。
他知曉息禾如今正溫習醫術,雖說昨日才把過平安脈,卻依舊將手伸出來:“行,那就讓我看看你最近醫術有沒有長進。”
“好咧。”息禾看著霍去病的手,只見他的手腕很白,手指細長青蔥,手上沒有繭子,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息禾壓下疑惑,湊上去,將手指按壓在霍去病的脈搏上。
他的脈搏十分的強勁,氣血很足,陽氣太甚。
她將手拿開後,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雖然她這幾個月都陪在霍去病的身邊,知道霍去病如今並沒有侍妾,但是如今摸到了他的脈門,確定了此事,驚訝之餘她還有些樂呵。
畢竟這是古代,這種事情都比較早,而霍去病竟能潔身自好,怎麼不讓她驚訝。
她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沒能壓下眼底的笑意,便低下了頭。
霍去病見她低頭不語,忍不住皺眉:“你從脈象中看出了什麼?”
“公子,您身體強勁,並無他礙。”息禾笑意盈盈道。
霍去病不知道她笑個什麼勁,將手收回,低頭整理衣袖。
外面的風拍打著窗戶,北風呼嘯,天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
隔了一會兒,霍去病突然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出城,前往洛陽。”
“出城?這麼冷的天?”息禾聞言驚訝的看著霍去病。
霍去病微微點頭,解釋道:“冬天總有活不下去的庶民落草為寇,前些日子官府來報,在洛陽和長安交界有盜匪作亂,已有數個村落被屠,搶掠一空。”
聞言,息禾不由感覺到背皮發毛。
屠村,竟如此惡劣!
霍去病說話間眼底藏著殺意:“前日我在陛下面前請命,要將這些匪徒剿滅,陛下已經同意由我帶隊前去。”
息禾這時才注意到,原來霍去病面前的矮桌上放著的正是洛陽地勢分佈圖。
她問道:“公子,您要去多長的時間?”
“許是要大半月。”霍去病道。
息禾心情突然低落了起來,可能是因為雛鳥情節作祟,想到霍去病將會離開她那麼遠的距離,她心裡便悶悶的。
她手指絞著衣擺,仰頭看著對方,小心翼翼的問:“公子,我從未去過洛陽,可以跟您去嗎?”
她有些害怕拒絕,眼睛上的長睫亦微微抖動,內心緊張。
“許是途中容易遇到危險,公子不便帶上……我……”
霍去病打斷她的話,目光與她眼睛對視:“可。”
息禾聞言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霍去病感覺自己被那明亮的眼睛燙了一下,不由握緊拳頭放在嘴邊低咳一聲,不自然道:“到了洛陽,你便待在城中,必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息禾眉眼彎彎:“那可太好了!”
這時,霍去病拿出一個木盒放到她面前:“開啟看看。”
息禾不明所以,伸手接過木盒後,便將其開啟。
只見木盒中,竟躺著一張紅狐貍皮製成的圍脖。
這是……
霍去病唇角這才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如今天氣越加的冷了,我見你平日怕冷,便在庫房中找了一張狐貍皮,讓繡娘給你做了一條圍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