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敏被護衛摁住時,忍不住看向霍去病的方向,只希望他能看在她伺候他幾年的情分,給他說個情。
而轉頭卻看見了他薄涼的眼神,電光火石之間,春敏什麼都明白了。
這一出戲,真正背後的主使不是別人,而是霍去病。那賬本怕也是他找到的,他只要輕輕將她名字一抹便能讓她免於一死可他沒有,因為壓根不在意一個奴隸的死活。
這些權貴啊,心就是捂不暖的冰塊,幸好她從未奢望過,此時面對死亡,她也能心如止水。
至於息禾……春敏冷漠的想,面對霍去病這樣俊美的少年,又這般對她好,怎麼能忍住不動情呢?她看似是被霍去病護著,又未嘗不是被利用的棋子之一。
想至此,春敏還有心思笑了笑。
……
天已經快黑了,夕陽染紅了整個天空。
此事牽扯了衛府中的三十多名奴隸,因其損害了主家的利益,嚴重背主,陽信公主自是容不得他們,遂下令將其全部杖斃。
息禾站在霍去病的身後,遠遠看著這一場刑罰,耳邊是棍子打在肉上的悶響以及奴隸們絕望的哭聲。
她感覺到額頭一陣一陣的痛。
采薇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在她旁邊同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奴隸令息禾十分的眼熟,正是她穿越過來時磋磨她的女管事。
看來,當初原主的死,果真與這女管事脫不了幹系。
血腥味充盈這鼻尖,息禾此刻感覺到濃濃的不適的感,有種想吐的沖動,任何人都不會想要看這種殺人的場面。
看著仇人被杖殺,沒有讓她有半分的痛快,只讓她覺得悲涼:奴隸,果真是命如草芥,生死不過皇親國胄的一句話。
她遠遠的瞥了一眼陽信公主,這個是以出身論高低的世界,上位者一句話,便能血流成河。
難怪只要涉及權力鬥爭,都會死那麼多的人。
息禾低頭看著地上刺眼的鮮血,這些被杖斃的奴僕中,莫非沒有被冤枉的嗎?
定然是有的。
可人言輕微時,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當初的原主何嘗不是這樣。
息禾承認原主能讓衛不疑對她心儀,的確有些手段。可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在男權社會,位高權重的男子對於女子而言本身就是一種資源,自然是有人爭奪。
男子尚且還能建功立業,而在男權社會,女子想要走到臺前,必須要再某一領域比男子還要天才,才能夠讓人看見。
而女子爭奪這些上位者,又有幾個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的呢。
她看著地上死去的奴隸,只覺得恐懼。
如今,她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也不想藏著掖著。
霍去病見息禾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以為她在害怕,捂住她的眼睛:“若是不適應,就不要強迫自己看。”
而這時有人尖叫:“小姐!小姐你醒醒!來人啊!快找大夫!我家小姐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