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的女孩對自己的能力信心滿滿啊。”
塔尼亞:“說真的,不管你們誰……離開了,我都會回去找你們的。”
傑森笑了笑,“好。”
這就夠了。
幫傑森處理完傷口,又給其他十幾位傷員換了藥,塔尼亞才回去休息。基地空間有限,分配給每個人的都只有二平米大小的休息艙。她抱著換洗衣服往休息艙走,連著幾日高度緊張讓精神極度疲憊,走著走著險些迎面撞上一個人。
“抱歉……”她連忙道歉,卻在抬頭時微微一怔。
對面是一個只能用蒼白來形容的男性,新雪般純白的發絲堆在肩頭,雙眼被眼白吞沒,沒有一絲虹膜和瞳孔,五官淡得像橡皮擦拭過的素描畫,淡漠,陰鬱,沉靜,蒼白,白得像冬天的一個呼吸,搭配他蔓延繁複金絲刺繡的白袍和筆直脊樑,有種奇異而明亮的美感。
如今基地裡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英雄和超人類,什麼奇形怪狀的都有,眼前此人至少還保留著人形,按理說塔尼亞不該這麼驚訝……他身上更多是一種感覺,就像一個人忽然用舌頭舔到自己的眼眶——這種奇異而全然陌生的感覺。
她嘗試問:“請問你是?”
男人頷首,分不清是不是在看她,低柔的聲音好似織夢的絲綢相互摩擦:“你可以叫我夢君the dreaan)。”
塔尼亞聽說過沙人the sandan),似乎是活躍在紐約市的一名超能力英雄。思索片刻,她發現對面的人一直停在她面前,一動不動。聯想到某些超能力者的怪脾氣,她主動讓開道路,“抱歉擋了你的路,現在請?”
對方依舊停在原地,只側首向她,“你為什麼不前進?”
塔尼亞總不能說因為我在等你先走,只能反問:“請問你是找我有事嗎?”
“不,”對方說,“夢的本質是一片漂浮在意識遠海的國度,每多一個人做夢,就多一隻木船駛入夢海,來到我的身邊。老者臨死前的夢中我在,孩童伴隨歌謠一同開始的美夢中我在;犯罪者被行刑前恐懼的噩夢中我在,正義者慷慨激昂的明日之夢中我在。每一個痴狂譫妄的夢中,我都在。夢從不降臨,只是存在。”
塔尼亞:“……”我討厭謎語人。
想了想她還是問:“如果你是剛來這裡,找不到休息艙,我可以帶你過去?”
男人小幅度搖了搖頭,雪白發絲在他肩頭抖落微型雪崩,“我誕生於此,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的肋骨組合成它的小徑,我的心髒跳動著它的源泉,我的胸腹構成它的山巒。我從不會在這裡迷路。”
塔尼亞:“……”
她只得說:“那你不介意的話,我先走了?”
男人回答:“你是自由的,我希望你前進,像每一隻自由的鳥兒一樣前進。”
塔尼亞:“……”
行吧我走了。
哥譚秘密地下基地,中央指揮室。
幾乎佔據整面牆的螢幕被分成無數個小螢幕,其中大半已經黑掉。超人掌權後,將原本的城市監控全部廢棄,重新建立了以正義大廳為中心的全球網路系統,原本蝙蝠俠用來監控哥譚的衛星和攝像頭也廢了一大半。芭芭拉原本只是在照例監控哥譚市,電腦卻忽然收到了一段奇怪的雜音。
呲啦,模糊,中間是一段亂碼的字母。她搜查了訊號發射源,發現是在大都會地下一千米。
她將這段雜音傳送給蝙蝠俠,“布魯斯,你聽聽這個,有點奇怪。”
半晌,蝙蝠俠才回應:“這是萊克斯·盧瑟發來的資訊。我和他曾經簽訂過一個協議,約定在超人失控時,合作對付他。”
芭芭拉:“等等,你和萊克斯有合作?”
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蝙蝠俠只是說:“這段亂碼字母是一道四位密碼,翻譯過來的含義是——‘sos’,我猜萊克斯現在應該被困在訊號發射源。我們應該想辦法救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