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手用力捋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發絲在指尖糾纏,就像她此刻混亂又糟糕的心情。
“你被抓進來幾天了?”孟挽君開口問道。
“三天了。”蕭然有些魔怔了,開口便是道歉:“對不起,是我自不量力了,我對不起你們兩個……”
又是這樣,他害了別人。
孟挽君以為他說的是陳淮安,想到陳淮安,孟挽君摸了下月光石胸針,心下安定了許多。
孟挽君還在氣頭,不管情緒有些失控的蕭然,獨自躺下儲存體力。
如孟挽君所猜測的那般,陳淮安在得知她失蹤的訊息後,迅速行動起來,展開了地毯式搜尋。
陳城心急如焚,第一時間就想著報警,然而,他剛拿起手機,便被陳淮安抬手製止。
陳淮安目光深邃,神色凝重,他心裡清楚,有些事一旦擺到明面上,對他而言反而不利。
所幸,孟挽君身上攜帶的定位裝置十分先進,此刻,那閃爍的游標精準地顯示出她正在一家廢棄工廠的負一樓,甚至精確到了具體樓層。
陳家多年來培養的都是精銳,在孟挽君和蕭然被困在黑暗中交談時,陳家的人便已經悄無聲息地將這個廢棄工廠包圍得水洩不通,密不透風。
陳淮安站在工廠外,眉頭緊鎖,神色冷峻。
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裡面的具體情況不明,敵人的數量、火力配備一概不知,貿然直接動手,風險實在太大。
而他輸不起,也受不起一點風險,因為孟挽君的安危繫於一線,他容不得半點差池。
就在這時,陳淮安的手機突然劇烈振動了一下,他迅速掏出手機,只見螢幕上顯示收到一條匿名簡訊,內容簡短卻直擊要害:“三億,打到卡上。”
看到這條簡訊,陳淮安心下反而鬆了一口氣,綁匪索要錢財,說明他們的目的還只是求財,人應該暫時還沒事。
蕭然把外套給了孟挽君,孟挽君也不客氣,直接穿上了。
她現在又冷又餓,不斷安慰自己,沒事的,孟挽君,陳淮安馬上就會來救你。
陳淮安沒有讓孟挽君多等,隨著小隊的勘察,不多時就制服了外面的十幾個人。
門被開啟的瞬間,刺目的光線洶湧而入,孟挽君的眼睛又是一震刺痛,條件反射地閉上,睫毛輕顫。
陳淮安心急如焚,一步跨進屋內,目光迅速鎖定在孟挽君身上,毫不猶豫地俯身將虛弱的她輕輕抱起。
孟挽君窩在陳淮安懷裡,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那熟悉到骨子裡的味道,身體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熟悉的溫度驅散了此前被囚禁的恐懼與寒意,強裝的堅強決堤。
委屈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上心頭,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滾落。
“你怎麼才來啊。”她帶著哭腔,聲音軟糯又嗔怪,像極了向戀人撒嬌抱怨的模樣。這一句話,瞬間讓空氣中彌漫起絲絲縷縷的曖昧。
陳淮安的心狠狠揪起,手臂下意識收緊,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微微低下頭,薄唇輕觸孟挽君的耳畔,聲音低沉又溫柔,還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後怕:“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孟挽君抽抽噎噎,手不自覺地揪住陳淮安胸前的衣服。
陳淮安輕輕撫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挽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