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坐在主位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後用威嚴的聲音說道:“行了,你們倆個是存心在我的壽宴攪局嗎?”
低沉的聲音彷彿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意思明顯是這說王太太和王晚晴無事生非。
王源泰站在老爺子身後,他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蠢貨,好歹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王源泰對自己這個妻子的無腦程度還是有所瞭解的。
其實真假千金對他來說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誰能給他帶來利益。
眼下王老爺子明顯更偏向王明月。
“爺爺,都是晚晴的錯,是我不好,不該和姐姐起沖突。”王晚晴一邊哭泣,一邊楚楚可憐地說道。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生憐憫。
王太太看見王老爺子發話,心裡有些害怕,但看著女兒淚流滿面的樣子,又心疼不已。她連忙安慰道:“晚晴,別傷心了,這不是你的錯。”
眼見鬧劇愈演愈烈,王明月開口道:“我說了不是我,妹妹要是不信,可以去化驗一下成分。”
她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杯子,又拿起王晚晴手中的杯子,展示給眾人看。
兩種酒顏色相近,但仔細看卻能發現並非同一種。
隨後,她有些嘲諷的開口,“妹妹,不是和你說了麼,要多讀書。”
王晚晴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連忙擺手說道:“算了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情分。”
在場的眾人都是人精,看到王晚晴的反應,此刻也都明白過來,紛紛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嘖嘖嘖,這假千金也太沒用了,連酒都不知道拿同一種,沒勁。”林婉如嘆了口氣。
孟挽君看了眼時間,“更沒勁的在後頭呢,你起碼還要呆兩個小時。”
“唉。”
呆不住啊。
壽宴上的喧囂與紛擾好似一場冗長的戲,好不容易熬完一整場,孟挽君只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
她緊緊牽著陳淮安的胳膊,腳步急促,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急切的聲響,飛快地朝著車子走去,只想快點逃離這熱鬧卻疲憊的場合。
一拉開車門,孟挽君便如釋重負,整個人卸了力氣,彎腰一把脫下高跟鞋,隨意地扔在一旁,白皙的雙腳終於從那束縛中解脫出來。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腳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陳淮安坐在副駕,回頭看著疲憊不堪的孟挽君,眼中滿是心疼。
他輕輕將自己的外套遞過去,聲音輕柔得像山間潺潺的清水,溫潤又安心:“累了就在後排躺一會。”
孟挽君抬眸,對上他關切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連道謝的力氣都快沒了。
她拉過外套蓋在身上,把臉埋進西裝領口,呼吸間嘗到淡淡的苦艾酒味道,此刻卻像某種隱秘的契約封印在織物裡。
孟挽君蜷縮在後排座位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輪胎碾過結冰路面發出細碎呻吟。
李秘書將空調調高兩度。
光影透過車窗,在孟挽君的臉上跳躍。她的睡顏安靜又可愛,微微蹙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