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將病歷本猛地按在孫母胸口,眼神冷得像冰錐子,語氣更是沒有一絲溫度:“您兒子,早該死了。”他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聽得人毛骨悚然。
孫母癱坐在地上,假發歪歪扭扭地掛在頭上,像個滑稽的小醜。
她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只有兩行渾濁的老淚,無聲地滑落。
下一秒,薛寒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他轉身將許瑤溫柔地攬入懷中,深邃的眼眸裡,盛滿了柔情蜜意。
他當著眾人的面,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我薛寒,願以我這條命,以我餘生所有,護她一世周全,免她驚擾,免她苦楚,免她顛沛流離!”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彷彿在慶祝這對歷經磨難的有情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就在這時,秋月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到兩人面前,手裡拿著一根紅繩,笑得像朵花兒似的,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說,把紅繩系在一起,就永遠分不開了!”說著,便將紅繩套在了薛寒和許瑤的手腕上,還煞有介事地打了個死結。
這根紅繩,正是當年孫家“三姐”用來勒索許瑤的那根!
如今,卻成了見證他們愛情的信物,這諷刺的意味,讓人不禁唏噓。
暮色四合,紡織廠的院子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薛寒卻突然拽著許瑤,躲進了廠房後面的一個倉庫裡。
“孫家,往秋月書包裡塞了催吐藥。”薛寒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倉庫裡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機油和棉絮混合的味道。
薛寒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軍用匕首,寒光閃閃,刀刃鋒利無比。
他動作嫻熟地挑開了藥瓶上的針孔,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藥是進口的,藥性很強。”刀刃映著兩人交錯的倒影,薛寒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冷峻。
“我查過,你前世……你女兒,就是死在這種同類藥物之下。”
許瑤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不自覺地將頭埋在薛寒的頸窩,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硝煙與機油混合的氣息,彷彿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薛寒,我們回家。”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充滿了堅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街道辦主任的吆喝聲:“孫家母子,跟我們走一趟!”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和不容置疑。
許瑤和薛寒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回到家,夜已深。
昏黃的燈光下,許瑤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婚禮用的紅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薛寒站在她身後,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突然,他猛地捏碎了一個小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