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言下之意也很明顯,他多半學不會,然後是因為惱羞成怒才要暴打師父。
可眼前這個女子……卻做到了,解數時一氣呵成,令人喟嘆。
他不敢置信,也是打心底地欽佩她的能力。
魏鬱春一心撲在解密上,沒什麼精力仔細體悟他那疑惑滿滿的話,只是應付似的點了幾下頭,滿臉嚴肅。
關闍彥不禁扯了扯唇,酸溜溜地心想:“倒是怪拽的。”
然後他道:“八門對應的結果從來都只有一個,陸與捌、柒與玖,其中肯定各有一個是假的,用來迷惑我們的。海潮聲是幻術無法幻化的,所以我們現在的方向一定是對的,一定站在生門的地方,午時也一定處於景門。”
魏鬱春很認真地贊同了他的結論:“所以測算的開門和驚門才是假的。”
“即便沒有方向,但拿用午時算出來的代表大兇的驚門出來,也可以知道熟真熟假。畢竟午時我們所在的地方分明就是吉地,而非兇地。”
“只有用最後測算的數加上二,才可能得到對應真正門的數。”
“那麼前者本就不該和八門對應起來,它僅僅是一個具有導向作用的數而已。”
關闍彥繼續說著。
“往前推得不到驗證,那就只能往後賭了。我們把時辰再往後推一個,壬申時,宮數五加上節氣九再減去時辰元數九,那便是數字五了,加上二,對應的就是真正代表柒的驚門!”
魏鬱春應該在對方說話間也將這個數值在心中默默算了起來,結果和對方的結果重合,於是兀自頷首起來。
她接著道:“若是再推一個時辰,癸酉時,宮五節九減去酉十,最後的結果是四,加上二,對應的是陸開門。不過若是要找出口就必須連同到死門。再往後推——”
關闍彥忽地打斷她:“不必算了,甲子到癸酉這一個旬已經結束。若是在酉時前還不出去,我們就真的被困死在這座山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申時驚門和酉時開門,得選一個?”
魏鬱春忙道,眼中又驚又喜,喜悅的是找到了一線生機,驚恐的是這線生機還未得到驗證。
而且,若是沒有在指定的一個時辰範圍內沒到達對應的直使門處,整個陣便會聯合幻術重新將他們二人進行排布。
一千五百步斷時間的辦法肯定用不了,那樣速度太慢。
既沒有量時的辦法,他們就只好靠速度往前莽,越快越好,這樣就不怕超時了。
關闍彥有了一個萬全之策:“不如先選申時的驚門,成功驗成後,就直接往南方走,直接抵達死門出口。若是出了意外,比如超時什麼的,也好再挑酉時的開門另作打算。”
“驚門和死門都是大兇門,那些黑衣人再出現怎麼辦?”
“沒什麼區別,若是能從驚門闖出來,很快就能出山。若選了開門,雖然是吉,但浪費了很多時間。若是我們中途有意外,無法快速從西北的開門跨越半山去往西南死門,反而更危險吧?”
關闍彥覺得以他們的處境來考慮選擇哪一條路走,和同在兩只爛果子裡挑挑揀揀沒什麼區別,都是爛的,只是爛的部位不一樣罷了。
他是在盡量挑走一個,一口下去還暫時咬不到爛處的果子。
“對了,關於這座山對兇吉的定義,我有了一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