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沒搞清楚幕後黑手為何操練邪術之事,因此也摸不明白對方為何要設局置自己於死地。
南禺……可真是一大灣的渾水。
他得看看陸子禮的邪術從何而來。
看來今兒,不得罪陸子禮一番都不行了。他瞬間改變了注意。
關闍彥的臉色極差,他也按耐不住將陸子禮當場拽過來問個明白的心了,但陸子禮就是個瘋子,難以溝通,若以武力刺激也是無效,更何況他手裡還有他需要的藥材呢。那不如就此挾持陸子禮最寶貴的東西——陸子禮的女兒。
他乜起眼,看向小丫頭,語氣鄭重不容怠慢:“如果真想出去,待會兒就都聽我的安排。”
小丫頭哆哆嗦嗦地應下。
關闍彥扭頭又見伸著脖子張望的魏鬱春,竟給那張淡漠自若的臉上平添出好幾分傻樣。他若不是心事壓心,必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他讓小丫頭在原地等著,然後隱著腳步聲快速走到她身邊,然後說道:“怎麼樣,現在還能站起來嗎?”
魏鬱春其實早已能站,但看著關闍彥那頭處處小心的模樣,還是不願打草驚蛇跑過去湊熱鬧。她有沒有關闍彥那一身功夫,走路難免擦出聲響,走得慢還心慌。
她自己在塌上蹲著看著對麵人說話的口型,腦子飛速轉彎,出神許久,之後就忘了這樁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下的兩條腿都被壓地麻痺,動一下渾身就酸爽一番。
真是不測……她擰巴起來,因為這話說出來真是啪啪打臉,還意淫出來關闍彥時候嘲弄她時洋洋得意的臭嘴臉。
關闍彥可沒工夫和她擰巴,直接抓著人的手就往背上拽,三兩一拽魏鬱春就上了背,給人嚇得一激靈。
誰知這不要臉的廝卻威脅她:“如果不想把陸子禮引過來,就先別鬧騰。”
魏鬱春果真不掙紮了。
關闍彥揹著她,跟著小丫頭一起穿過陽光射不進的陰暗廊道。他的動作可不輕,她就是在他背上掙紮個半死不活,都沒他這麼張揚鬧騰。陸子禮已經察覺到動靜,從堂子裡跑出來,追了過來。所以威脅她的話根本就不成立。
他又玩這種頑劣的把戲!!!
魏鬱春趴在關闍彥背上問他:“所以現在鬧的什麼名堂?方才不是說不願意攤上這兒的事兒嗎?”
“是不願意攤上事,但不意味著辦不了,就是麻煩,耽誤了時辰。總之,具體原由你待會兒就知道了。我準備拿陸子禮的丫頭威脅他,要是你還留那邊,豈不是給了陸子禮拿你威脅我的機會?”
關闍彥快速跑到陸子禮女兒昏睡的屋子,直接放下她,讓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另一隻塌上。小丫頭立在床側,關闍彥則拍拍手掌,休閑地將陸子禮的女兒從床上抱起,交由魏鬱春照料,自己反過身去等著發瘋的陸子禮過來對峙。
“你們什麼時候醒的?!”
果不其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似竹竿的陸子禮,一旦被觸及底線就形似癲狂。他追上來時長衫翩飛,差點絆倒身子,結果他還若無其事地、恨不得四肢並用爬追過來。他一到這裡,看到魏鬱春和關闍彥,臉色黑得比被碳抹了還難看。
然後又看到躺在魏鬱春懷裡的女兒,神色變了又變,極度複雜下,他的牙尖擠出幾個字來:“你們要什麼就說,別碰她!”
“還有你,”他的眼神飛速駛過,追蹤到躲在關闍彥身後的小丫頭身上,他瘦削的麵皮怪異地抖動起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你和他們說了什麼?!你忘了嗎,你與我之間的約定?!你不怕你妹妹——”
小丫頭今日決心找上關闍彥和魏鬱春,本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她對妹妹心懷太多愧疚,這已經無法讓她滿足於區區所謂的溫飽富足了。
她也意識到靠著的兩個人不是普通的村人,有了依仗,她定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了。
於是,她當即打斷陸子禮:“你不要再騙人了!我妹妹分明還在禺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