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彪母親不是本地人,是當年被下放到東北的富家小姐。
以為回不去了,就嫁給了瘦彪父親,生下了瘦彪。
後來她家裡平反,猶豫了半年後,還是自己回去,把瘦彪留給了他父親。
他父親在瘦彪十五六歲的時候,身體就開始不好。
瘦彪輟了學,開始偷偷摸摸的倒騰些雞蛋山貨,好給他爹掙藥錢。
可他年紀小,長得瘦,又沒什麼幫扶他的親戚,就總是被人欺負。
後來認識了淩野,淩野帶著他做生意,日子才漸漸好過,買了進口藥,又給他爹續了五六年的命。
淩野去他家是去熟了的。
輕車熟路的上了筒子樓,從門外的雜物堆裡摸出鑰匙,開門進屋。
瘦彪在被窩裡被薅出來,朦朦朧朧的一睜眼,看見他野哥正黑著臉瞅他。
瘦彪一激靈,睡意全無。
“野、野哥,你咋來了。”
瘦彪心虛,看野哥這樣,就是和嫂子吵了架了。
他真是有些沒臉。
“昨天你嫂子打了你物件一巴掌,你不記恨她吧。”
看淩野提起這個,瘦彪一臉苦笑,“野哥,你罵人一樣,我哪能因為這事記恨嫂子,你是我親哥,她就是我親嫂子,而且昨天的事,是趙小曼做的不對。”
淩野嗯了聲,對瘦彪道:“那你幫我想想辦法,你嫂子生我氣了。”
瘦彪一愣,“哥,你嘎哈了?你不會真懷疑嫂子,和她吵架了吧?”
淩野:“瞎說什麼,我可沒懷疑過她,就是那個騷擾她的胡六,讓我拖到河邊扔冰窟窿裡了。”
怕瘦彪和宋蕊一樣誤會,他趕緊又添了一句,“沒死啊,我又拉上來了。”
可即便如此,瘦彪也嚇得眉頭一跳一跳的。
寒冬臘月的河邊,冰層凍得厚厚的。
只有冰釣的人,會打出個半米左右的窟窿。
一旦掉進去,想再找到那個窟窿眼,幾乎不可能。
想從別的地方露頭,那更不可能。
再會游泳的人,都只能頂著冰層,像個被凍在冰坨子裡的螞蟻,幾分鐘就死的透透的。
瘦彪不是個老實的,聽著依舊心驚膽戰。
“哥,嫂子知道這事和你生氣了?”
“嗯。”
“那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淩野瞪他,“那你就別說。”
瘦彪一咬牙,“我還是得說,哥,你該啊。”
“我……!”
淩野抬手要揍他,瘦彪一縮脖,巴掌沒落下來。
放下手,淩野道:“確實是該,我不應該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