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蕊強扯著嘴角跟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大姐,家裡老人把我的信當廢紙賣了,我這腦子也不好使,怎麼也想不起來地址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那大姐打趣道:“誒呀,小事,也幸好你記得是蒙省,不然這天南海北的我可查不到。”
她扯了張紙,把郵寄的地址謄寫下來遞給宋蕊。
“這次可不能再丟了啊。”
薄薄的一張紙,重如千斤。
宋蕊認真接過,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不會了,這次不會再弄丟了。”
宋蕊出來的早,離開郵局也不過才中午。
她急忙去火車站買了票。
孃家也好,婆家也好,她沒有一個人信得著用得上,楠楠她只有自己帶著才放心。
買了票回家取行李時,許春英正在院子裡扒花生,看見她回來頭不抬眼不睜,只當沒看見。
她也不稀罕熱臉貼冷屁股,徑直回了屋。
取牛奶的時候,她才看見牛奶箱上還別了一份報紙。
是今天的奉城早報。
宋蕊把報紙拿在手裡,想到前兩天她跟淩野說的話,終於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難為他記得。
怕淩野回來時她們還沒回來,宋蕊在報紙上寫了自己的去向。
最後把報紙放在炕上,她拿著行李牽著楠楠就走了。
許春英看她們走,也沒問一句,活像個不會喘氣的稻草人。
宋蕊沒時間和她置氣,她心裡裝著太多太多。
打車去了火車站,坐在硬鋪上,看著車站緩緩倒退出視窗,宋蕊才有一種真實的鬆懈感。
可也只是一些。
她怕自己去的晚了,怕那信是許久之前的。
但她也知道,再怕也沒用。
世間事不會由人的意志而更改。
時間不會變快或者變快。
火車也不會提前到達。
看楠楠己經困得打蔫,宋蕊鋪了床,讓她安穩睡下。
之後她沉下心,開始繼續練自己的畫。
她相信,自己總能改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