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被“冰獄”困住,但喬爾斯並不慌張。
魔法已經被施放,他也沒有能力再和對方搶奪這些魔法元素的控制權,而且“冰獄”中充斥著的水、地、風三大元素甚至將火元素排斥到了這個魔法之外。
可以說,普通的魔法師在這個時候,除了維持魔力屏障等死之外,就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冰獄”施法時間長,施法難度大,與之相對的是高階魔法中難以匹敵的威力。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那位高階魔法師感覺自己的魔力已經快被掏空了,但相比裡面的人已經死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可惜,這麼多兄弟剩下我一個了。”這個魔法師收回魔力,驅散了“冰獄”,有點落寞地看著自己身邊被燒得焦黑的五具屍體。
“喂,你想就這麼走掉嗎?”喬爾斯的聲音響起,讓這個魔法師一怔。
地面上五根尖刺突起,將他圍在中心,他看見不遠處的四個人依然毫髮無損,被保護在一個半透明的、看起來層層疊疊的黑色水晶當中。
“你的魔法水準很高,但你為什麼要幹這種勒索別人的事情?難道一個高階魔法師還會被餓死嗎?”喬爾斯問道。他一揮手,籠罩在他周身的“多重夜幕”散去。
事實上,他的魔力也差不多見底了,“多重夜幕”再強也是需要魔力支撐的。如果對面這個陌生的高階魔法師再堅持五分鐘,喬爾斯也不知道自己還抗不抗的住。
可能得用掉一張“傳送術”卷軸,藉助凱納瑞斯的神力來脫困了。
那個魔法師忽然間微微一笑,說道:“不必說了,你確實比我強,動手吧。”
“如你所願。”喬爾斯不知道這個魔法師身上有什麼故事,也沒有興趣去問,既然對方一心求死,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明確,那就是敵人。
“噗嗤。”
一根黑色長矛刺穿了他的心臟,他喃喃道:“這就是……死亡……嗎……”然後身體無力地掛在長矛上,隨著長矛的消失摔在地上。
“好了,我先處理一下。”喬爾斯雙手平舉,劇烈的火焰湧出,包裹住了面前的所有屍體,不一會兒就將它們都焚化成灰燼。
然後他雙手翻轉,地面緩緩隆起、翻滾,最後平整下來,已經看不見半點剛剛戰鬥的痕跡。
索斯特夫人敬畏地看著喬爾斯,這種強大到非人的力量,竟然能夠被凡人所駕馭。
很多普通人對魔法的態度都是這樣的,親眼見到了之後總會翻湧起難以遏制的恐懼。這種力量如果用來殺人,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幸好在多年的積累下,在第三第四紀元魔法師受到管束的情況下,許多人都已經習慣了和魔法共存的生活。
但現在見到了喬爾斯和那位不知名魔法師的戰鬥,索斯特夫人依然感覺到害怕。
索斯特子爵有點不忍心地說道:“喬爾斯,雖然他們確實是勒索了我們,但是也罪不至死。”
喬爾斯搖了搖頭:“不,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託在別人的仁慈上,我無法接受這種做法。現在時局很亂,平靜也只是一時的,我不希望一時的心軟釀成大錯。
“不是每個魔法師都能剋制自己使用力量的慾望,現在我們能和魔法和平共存,是因為這股力量被魔法議會、被贊扎爾法師塔壓制了太久,久到它忘了自身到底能做什麼。
“一旦這個世界亂起來,魔法力量才會慢慢露出它最可怕的一面。就比如說……”
喬爾斯指了指覆法城,看著索斯特子爵的眼睛:“這座城市裡,如果有五十萬個普通人,那麼僅僅需要兩個高階魔法師,就能夠在一天之內全部屠殺乾淨,你能想象嗎?
“我不會這麼做,但不代表其他魔法師不會這麼做。既然他們出現了濫用自身力量的苗頭,那我不會放任他們活著。”
索斯特子爵沉默了下來,他不是魔法師,對魔法瞭解不深。但今天,他清晰地感覺到了這種力量的恐怖。
“你們再想想,如果我不在,你們會遭遇什麼下場?或許不會比死更好吧。”喬爾斯眯起眼睛,“尤其是安妮,無論誰想傷害她,我都要將之化作灰燼。”
安妮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但眸子裡是抑制不住的害怕。
“別擔心,安妮,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喬爾斯輕輕撫摸了一下安妮的長髮,“一切都結束了。”
索斯特子爵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一邊安撫自己的夫人,一邊往城裡走去。
守著城門的兩個魔法師瞥了一眼過來,輕輕點頭。
這些城衛軍的魔法師早就知道有魔法師在為非作歹,但因為數量太大,國王一直沒有下令處理。現在喬爾斯處理掉了六個,他們對喬爾斯談不上好感但也不算是惡感。
他們看喬爾斯,更多的是對他實力的認可。戰鬥發生的地方離城門不算遠,他們自然也目睹了全程。
索斯特夫婦的生活再次平靜了下來,安妮和父母過了一週的生活之後,才依依不捨地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