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章讓人再上一杯茶,道:“侯爺稍坐,我去勸勸傅溶。”
僕人清掃地上的茶杯碎片。
回回來,回回如此。
陳叔嘆了一口氣,心說這叫什麼事。
江落在後頭目睹鬧劇,不知道二人嘰裡呱啦在吵什麼。柳章走後,她來到傅爭鳴面前,湊近一看,這人氣得鬍子一跳一跳的,還挺有趣。她戳了傅爭鳴一下。傅爭鳴嚇了一跳。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姑娘,莫名其妙。楚王府何時來了個如此沒規矩的人。
傅爭鳴皺著眉毛,餘怒未消,道:“你是什麼人吶?”
江落道:“你又是什麼人?”
傅爭鳴道:“我是傅溶他爹。”
江落道:“那你為什麼罵他。”
傅爭鳴道:“我想罵便罵,他是我生的。”
江落伸手拔掉他一根鬍子,道:“我不許你罵他。”
傅爭鳴疼得哎喲叫,捂住自己的下巴,滿臉寫著震驚。這膽大包天的小姑娘到底來的?楚王府上下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連柳章都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小姑娘竟然拔他鬍子。陳叔剛把新茶端上來,看見這一幕,大驚失色。
他忙攔在江落面前,道:“侯爺息怒,這是我家殿下收的徒弟。小孩子家不懂規矩,沒輕沒重的,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陳叔轉向江落,一言難盡,道:“小姐,你怎麼能拔侯爺的鬍子呢?”
江落道:“他那麼兇,一直罵傅溶。”
傅爭鳴道:“我生的兒子還不能罵?”
陳叔忙道:“侯爺您見諒,我們家小姐跟小侯爺念書識字,所以護著些,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傅爭鳴被傅溶氣飽了。
江落只是個小姑娘,陳叔百般賠禮道歉。
傅爭鳴也不好跟她一般見識,摸著還疼的下巴,自認倒黴。
“九殿下都收徒弟了,還佔著我兒子幹嘛?”
“您這話說的,”陳叔賠笑道:“小侯爺是您親生的,血濃於水,誰能佔去。”
這話說到了傅爭鳴心坎上。
陳叔奉上茶,傅爭鳴賞臉喝了半杯,氣稍微順下去一點。
陳叔給江落使了好幾個眼色,讓她退下。
江落沒懂,她方才依稀聽見傅爭鳴說,要把傅溶帶走。
“你要帶傅溶去哪啊?”
“當然是回傅家。”
“回傅家做什麼?”
“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傅爭鳴砰得放下茶杯,道:“都十七了還在外面鬼混。”
十年前傅爭鳴就不贊成傅溶修煉。風裡來雨裡去,九死一生。好好的世家子弟不圖謀子承父業,跟那些泥腿子混,能混出什麼名堂來。他這回來是鐵了心,要把傅溶帶走。
江落隨即靈光一現,道:“那你把我也帶上吧。”
如果傅溶要到別的地方去,她還留在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