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
“我叫向雲臺,”公子哥道:“向家,你知道嗎?”
“不知道。”
“我爹是禦史中丞。”
“禦史中丞是什麼?”
這還是個一竅不通的白痴,連禦史中丞都不知道。
傅溶能看上她也是純看臉了。
向雲臺自認為是個風雅之人,平日狎妓,也專挑會吟詩的。但今夜為江落開了例,他忽然覺得,呆有呆的風情。什麼都不懂,什麼都靠他來教。於是向雲臺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什麼是禦史中丞。
江落聽得一知半解,他寬容一笑,最後道:“就是個大官,有權有勢,不比傅家差。”
江落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光說一堆聽不懂的話。
她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江落失去耐心,道:“我要去找傅溶了。”
向雲臺道:“別找他,你跟我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江落扭頭就走,被向雲臺握住一條小腿,按在床上。向雲臺向她壓下來,江落嬌小的身軀被禁錮在他懷中。向雲臺鄭重地凝視她雙眼,柔聲道:“別怕。”帳子放下來,籠罩住昏暗一腳。外頭傳來蟋蟀的叫聲。
江落很不喜歡被人這樣俯視。像塊食物,躺在盤子裡,即將要被吃掉。
向雲臺道:“傅溶沒碰過你?”
江落看起來不是怕,而是困惑。她的眸光清澈無比。
向雲臺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江落口頭說要走,卻並沒有伸手推開他。這不是意味著她沒那麼抗拒。
向雲臺握著她下巴,道:“你長得很好,過兩年,我一調理,就是大美人了。”
在那幽深隱秘的氛圍中,江落看到了他眼底流動的慾望。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這個人在對她發情。腦海裡不由自主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她感到疑惑,人原來這麼容易就發情的嗎?她跟這人才認識一天。
那自己忙活這麼久,傅溶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江落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向雲臺的手慢慢滑入她後頸,蛇一樣。
江落攥住他手腕,回到現實中,“慢著。”
向雲臺道:“還等什麼?”
江落道:“我不喜歡你,你下去,站到門口。”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向雲臺耐著性子道:“我不比傅溶差。他可以,我也可以。”
江落認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話。
審視著他,上下打量了一通,做出判斷。
“不,你比他差多了。”
“什麼?”向雲臺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白。
江落坐起來,看他瞠目結舌十分詫異,決定正式地回答這個問題。她伸手點了點他面門,“你長得不夠漂亮,皮相一般,”挑肥揀瘦似得,手指一路滑到他胳膊上,沒有任何調情的意思。她按了一下他的大臂,甚至有些嫌棄,
“沒有肌肉,疏於鍛煉,而且腎虛體弱。”再往下,到腰,“柔韌性也不好。”
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住如此評判。
向雲臺嘴角抽搐,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只有他挑女人的份,哪輪得到女人來評判他。而江落如此漫不經心,將他批得體無完膚。她顯然不是什麼一無所知的小白兔。她知道很多,而且尖酸刻薄、傲慢至極。一番話把給人當場給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江落道:“我看不上你,別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