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現!”
“你!”欠揍的!沈延抬起拳頭要往他肩膀上揍一拳,豈料馬車急剎二人齊齊往前傾去。
沈延掀了簾子便見一隊黑衣人站成兩排,約莫十幾二十人,顯然是沖著他們來的。車夫是個膽小的,見這陣勢便撂下跑了。
兩人都沒帶護衛,竟成了難兄難弟。
沈延將車裡的劍遞給裴恪,轉身便去控制住馬車,孤立無援,只能不顧一切沖出去。
數箭齊發,直直向沈延飛來,裴恪一手扶穩一手持劍抵擋,總算擋住了這一回。
那些人豈能輕易放過,頓時蹬地沖過來,沈延揮著鞭子馬車飛奔,奈何一群人飛身而起擁了上來。
裴恪左右禦敵,奈何對方人多,一番打鬥下來手臂上已被連續砍了兩刀,扶著馬車的手只好松開,改發短刀,直中喉中。
可此路不平,恰遇一石頭,馬車微微側翻,導致輪椅滑動,沈延察覺伸手抓一把卻沒抓住,裴恪滑落在地,眾人圍困。
“裴恪!”沈延急剎馬車。
“快走!別管我!”
裴恪下半身動彈不得,卻也並非好拿捏的,十幾人圍困竟一時難傷他分毫,那把劍如遊龍般靈活地在他身旁護著,只是撐不了多久,便有一劍穿他左胸,鮮血從口角流出,他咬牙一劍抹了那人的脖子。
隨後他淩厲的目光掃向四方,那些人後退兩步又一併上前,誓要將他絞殺,好在此時沈延趕到,一腳將人踹飛,撿了死人的劍繼續戰。
最後沈延也被砍了好幾刀,兩人互相倚靠,看著對方四人。只是沒想到,竟還有下一波人趕到,將兩人團團圍住。
“沒想到最後要跟你死在一塊兒!”沈延擦去嘴角的血,用肩膀頂了頂裴恪。
“誰要與你死一塊兒!”
裴恪握緊了手裡的劍,他想活著,他還想回去見江洛橋,還想與她成親。
關鍵時刻,沈為璋派來的人終於趕到,裴恪扯開嘴角,暈了過去。
沈延把人抬上輪椅,一路趕往祁寧王府。
祁寧王府中,江洛橋等了許久未見裴恪歸,已然準備就寢了,不料尤九匆匆忙忙顧不上規矩沖了進來。
“王妃!王妃!”尤九跑得氣喘籲籲,“王爺他……王爺他受傷了!”
江洛橋心一沉,穿了衣隨她出去,先是見守在門口的沈延處處刀傷,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可看見裴恪濕透的血衣和慘白的面色時,她仍是沒站穩跌了下去。
尤九將她扶了起來,她穩了穩心神,吩咐人去將她藥箱拿來,而後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輕輕喚了兩聲。
“裴恪!”
“裴恪……”
直至探到他還有微弱的鼻息時,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藥箱取來,江洛橋將他的衣服剪開時,才發覺自己在手抖,只好頓了兩秒撥出一口氣,才繼續為他止血。
那把刀若是再偏一些,恐怕他就要去見閻王了。
上半身的血總算是止住了,江洛橋的目光放到了他左腿大腿的箭上。
本想著因這腿疾裴恪沒了知覺,可當她將血肉割開時,卻發現他的腿部肌肉雖然萎縮,卻仍有些反應。
不過她並未停留在此,迅速包紮好便算結束了。她探了探他的鼻息,總算穩定些了。
隨後他又幫沈延處理了那些皮外傷,這才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
後半夜,裴恪發起了燒。
“沅溪……”
裴恪嘴巴動著,江洛橋聽不清,又問了他一遍,才知道他是在唸著她:“沅溪……”
江洛橋握住他的手,給他擦去了額頭的虛汗,一遍一遍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