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拉著她的手腕:“你不問我的臉怎麼了嗎?”
那男子停在江洛橋不遠處, 她從未見過此人,卻似乎能感知到,此人是來救她的。
他扭了扭手腕, 抬起下巴:“花乘, 把她放了。”
花乘妖豔的面容轉瞬陰沉, 拔了刀, 隨著他轉身刀也一併飛了過去。
“馮溢, 她是我未來的壓寨夫人,你敢到我的地盤要人,是想知道怎麼死最難受嗎?”
可此番威脅對馮溢毫無用處, 他悠哉悠哉地雙手環胸,將手裡的信讓手下遞了過去。
只聽聞他說:“她不是你能動的, 否則,你整個寨子千百號人,一個都別想留。”
花乘半信半疑, 心裡已經有個大概了, 看見信的內容後還是陰森森地看了江洛橋一眼。
隨後他招手:“放人!”
江洛橋也未曾想到他們走出寨子這般順利,信中那人想必位高權重, 才能對這群積患多年的山匪起到如此大的威懾力。
就連安國公府和宜王府都不放在眼中的人, 還能不得不對誰臣服呢?
不知為何, 她想到了裴恪, 他的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遠非表面這樣簡單。
江洛橋停下腳步,拜謝馮溢:“多謝義士相救。”
“弟妹若不介意, 喚我一聲馮大哥便好, 我也只是替人辦事罷了。”
“是裴恪嗎?”江洛橋問道。
“是他。”
果然如她所想,裴恪此人, 是要什麼都掌握在手中的,不過餘下的她並未多問,眼下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她本不屬於京城,還是莫要牽扯進紛爭為好。
到了岔路口,接應的人來了,馮溢把沈賀逍交了過去。
“弟妹,你把他留下在我這兒救治,我送你回府,如今天色已晚,莫要壞了名聲。”
江洛橋思索著,馮溢所言不無道理,她如今頂著的畢竟還是盧瑤貞的名頭,若失了名聲,妹妹回來也不好交代,再者沈賀逍傷勢重,送回宜王府也不好交代。
馮溢找了輛馬車送她進城,騎著馬在外頭一口一個“弟妹”地叫著,江洛橋忍不住糾正:“馮大哥,我與他並非你想象中的關系。”
馬車外的馮溢沒了聲,待風掀起車簾時,聲音傳進了她耳中。
“可他說他是你未過門的夫婿。”
這……
這麼說似乎不錯,她確是選了裴恪做未來夫婿,可那是為了護他,再者也是權宜之計,婁氏更是不會同意,日後是不作數的。
可此事說來話長,江洛橋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好,只好沉吟半晌才回道:“他……他惹惱了我,我不嫁他了。”
馮溢聞言嘿嘿兩聲:“弟妹莫要沖動,序之此人,雖是沉悶了些,冷漠了些,刻薄了些,還落了腿疾,但也是個極好極好的人。”
江洛橋聽著偷偷笑了,這馮溢倒是個好相與的。
“馮大哥,我怎麼瞧著你不是在誇他而是損他呢。”
她說完,馬車停了下來,撥簾見他拉住韁繩,馬前兩腿輕輕躍起。
“他來接你了,我便不打擾你們了。”他摸了摸耳側的鬢須,望著裴恪放低聲音,“方才我說的話莫要告訴他。”
馮溢並未久留,走近拍了拍裴恪的肩膀,邀他下次一同吃酒,是個豪爽的性子。
此處離安國公府僅一轉角之距,月光下二人相對,裴恪抬頭望江洛橋,問道:“他方才與你說什麼?”
她沒回答,而是板起了臉,眉尾豎起,臉上沾了灰還沒擦去。
“你為何與他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夫婿?”
“不是嗎?”他聲音低沉柔緩,今夜的眼睛堪比明月,看著她時滿是深情,“全京城都知道你選了我做你的夫婿,不是嗎?”
江洛橋一噎,不再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