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人功夫不差,連連逼近,此前又給沈延茶中下了藥,因而很快便佔據了上風。
此雅間開著禁閉門窗,外頭的人聽聞響聲卻不知何事。
“小王爺,屏息!”
語畢時,便見常煙雨破門而入,手持一凳砸了過去,趁那人躲閃之時,江洛橋手中藥粉一揮,藥效極快,瞬間便讓人軟了下來。
不過那刺客是個硬茬,應是忍著不適自窗逃去。
沈延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單手撐在桌沿處,江洛橋餵了解藥才勉強恢複了神志。
光天化日之下遇刺,此人竟未放心上,拍拍衣袖讓外頭唱曲兒的別停,轉頭又是一瀟灑肆意少年郎。
“真是開了眼了,盧二娘子也會救我。”
江洛橋知此人慣是沒個正形,經今日一事更是相較印象中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去關了門窗,曲音弱了些。
她開門見山:“小王爺,我救你,是想賣個人情。”
沈延輕嘬一口茶,說道:“說來聽聽。”
“我想讓你幫我,看看兵部尚書劉大人父子肘彎處有沒有一道繡球花樣的傷疤。”
當日到華淳巷謀事,江洛橋特意讓人在刀上淬了毒,此非劇毒,但三月之內留一繡球花樣傷疤不消。
她曾派人去探查過,可誰人平日裡也不輕易露肘彎,且劉晃父子甚是謹慎,自身功夫不錯家夥什也不少,更是僱二好手常伴左右,因而她的人幾次都剎羽而歸,不得不才出此下策。
沈延畢竟是明王府的小王爺,他屏退眾人,將那二人灌醉再近身檢視不是難事,此事他來辦最為合適。
不過,這小王爺此刻端著,絲毫未有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之意。
“你想讓我幫你?”他盯著她邪笑,“不幫。”
“方才我可沒求著你救我,即便你不救,我照樣能脫身。”
江洛橋原本以為再如何說她救他也是事實,以此換一人情並不過分,不過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最會耍無賴。
不過她早有準備,坐下給自個兒斟了杯茶,與常煙雨對視一眼,才說道:“你可知,你體內早就中了毒。”
接著她又放出大招:“你是不是手腳無力許久,如今又覺得心癢難耐似蟲兒攀爬,若真如此,便是毒已迫近心門。”
這小王爺見她那股得意勁兒,摸了摸心口,又想起年初便開始卻並未在意的老毛病,此刻已半信半疑了。
“此毒你解得別人解不得?”
“你大可去尋醫。”江洛橋摸摸發髻神秘一笑,“三日內無解藥,就等著讓人收屍便是。”
沉默了半晌,他忽地一笑,輕輕與她碰了個杯。
“我方才開玩笑的,你是常娘子的密友,自然也是我的密友,我又怎會不幫你呢?”
倒真是個能屈能伸的,江洛橋心中笑他,隨後卻止了笑意,警惕地望向他。
“我與常娘子是何關系,與你何幹?”
一聽沈延就來勁兒了,只見他正了衣裳,卻維持不住一刻,朝著常煙雨擠眉弄眼,惹得人家低頭眼不見為淨。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是我未來夫人,怎會與我不相幹呢。”
聞言,江洛橋擋住他的目光,正色道:“小王爺這是要逼她嫁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