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裝得很像,可你不是她,你不是定瑜。”
裴淵逐步靠近衣櫃, 手已經搭了上去,江洛橋不由得屏息閉眼。
可下一刻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音,櫃門被開啟, 裴恪閃現在面前, 而裴淵倒地。
“他……”
江洛橋眼神在兩人之間回轉, 裴淵的面容已展平, 雙眉平齊, 再無方才的憎怒。
裴恪將她拉了出來,又把她推出門去。
“你先走。”
可她走了三步折返,拉起他的衣袖, 她這樣一走了之,裴淵醒來恐怕不會放過他。
“我走了你怎麼辦?”
“他不知櫃中人是誰, 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裴恪說道。
“可是……”
見江洛橋心焦難耐,他一用力拉著她彎下腰來,單手拍拍她的臉頰, 強行讓她鎮定下來。
“你不走, 於我有害無益。”
此法奏效,她是拎得清的, 知道留下來只會徒增煩惱, 便聽了他的話。
可才走出一步, 她又回了頭囑咐他:“若有事, 定要告知於我。”
婀娜身影跑得很快, 漸漸在裴恪眼中縮小,尤七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 循著他的目光一同望去。
裴恪收了心思, 轉動輪椅險些讓尤七癱倒在裴淵身。
“看什麼?”
他的目光銳利射過去,尤七立馬低了頭, 雙手置於身前握得緊緊的,心裡暗罵郎君小氣。
“確認了?”裴恪瞥了裴淵一眼並未作理會。
尤七應是,說道:“那畫確實送進了安國公府。”
裴恪吩咐他下去,卻見他硬是不懂,欲言又止,皺了眉看向身旁一身黑衣:“還有何事?”
“郎君,盧二娘子是真的決心捨命救您,您先前利用她,已然惹了怒,如今當真還要再哄騙她嗎?”
實在不是尤七多管閑事,郎君分明已然用情,今日誆騙日後追悔莫及,屆時心神惱怒,受苦的還是他。
可今日郎君似是吃了爆竹一般,句句話都要炸他一嘴。
只見裴恪斜望向他,眸眼無情:“你心疼她,不如認她做你的主子。”
背主之事,他豈敢做,不要命了?
尤七一驚,閉了嘴,麻溜地退下。
軒窗仍開著,夜裡下起了雪,綿雪覆蓋的京城顯得格外寧靜祥和,把柔軟的月光襯得悽悽。
渺渺月光掃過江洛橋鼻尖餘下散亮,她趴在窗邊吸著寒氣,伸出掌心想盛著細碎銀輝。
她喃喃道:“朝荑,你在那邊,會有人救你嗎?”
她趴在窗邊睡了幾個時辰,天矇矇亮時又起了身,脖子發硬好一會兒才掰過來,又吸了吸鼻子,才發覺有些著涼了。
今日是祐文帝壽宴,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宮中,已是天光大亮。
壽宴上江洛橋見到了三位皇子,大皇子沈為邕為新立太子,正列禦下首位,二皇子沈為鈞、三皇子沈為澤次之,當然還有小皇子沈為煜。
宴起,沈為邕奉上一釉裡紅瓷杯引得眾人驚嘆,這釉裡紅瓷燒制難度極大,極難出品,此瓷杯紅彩均勻豔麗,實乃珍品。
“父皇,兒臣祝您健康無憂,福壽雙全。”
祐文帝笑眯眯地點頭,江洛橋暗暗觀察著,一眼便知這禮未送到祐文帝心巴上。
隨後又見二皇子沈為鈞緊隨其後,命二人將一幅圖呈在祐文帝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