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二娘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介意,喚我一聲煙雨便是。”
她也應下:“既如此,你我二人也不必拘束,你喚我定瑜便是。”
江洛橋坐在二樓,望下去一覽無餘,茶館中人來人往,客源不少,可見生意是不錯的。
她瞧了瞧那些一進門便被輪著請入同雅間的人,問道:“煙雨,你這茶館中還有別的營生吧?”
常煙雨倒也沒瞞著,揚起笑容,給她沖了杯好茶。
“我嫁去呂家之前是專給人探聽訊息的,如今開了這茶館,別也想著從重操舊業,不過是賺些熟客的錢。”
起先常於信是不願她鬧這營生的,可婚後生不如死,這好不容易虎口逃生,因著心中愧疚,便也不再反對了。
說到這探聽訊息,江洛橋倒想起了一個人。
“那你可否幫我查一個人?”
那幫子人怪癖難除,如今梁府已毀,想來已另尋了他處安身,當下只餘那袁家“表妹”一線索,若循著這條線查下去,也許便能找到他們。
她畢竟剛來京不久,查起來總歸不如常煙雨順手。
隨後,她又想起祖父之事,便一併說了去。
常煙雨應下,承諾三日後帶訊息。
片刻後,門口出現一男一女,同被引入雅間。
江洛橋看了常煙雨一眼,斂下眸子,看了眼茶麵上映出的自己,問道:“小王爺常來嗎?”
“只偶爾來。”
她定睛看她:“他是託你查楚鶯兒失蹤之事吧?”
楚鶯兒為小王爺未過門的側妃,如今又與楚鳶兒同出入,倒也無意隱瞞的。
常煙雨同望下去,卻未說,江洛橋猜出來與她和盤托出,那是兩碼事。
“定瑜,行規在前,我實在不能透露。”
江洛橋沒再問下去,盯著那雅間的門口,垂在一側的前兩指無意識地互相碾磨著。
她思索半分,最後說道:“煙雨,我有要事,可否安排我見他一面?”
常煙雨未多問,應得痛快:“我來安排。”
一炷香後,小王爺與被請到廂房中,推開門,江洛橋已恭候許久了。
沈賀逍凝神看著她的背影,人緩緩轉過身,將他的目光定住。
“你是,盧二娘子?”
“小王爺還記得我,甚是榮幸。”
可不是記得嘛,酈陽公主設宴那日,她落了水,他欲想救卻被喝止,自個兒上了岸。
往常那些落了水的女子,可恨不得被他救下,逼著入他府中,這盧二娘子倒好,好似他是豺狼虎豹,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他斂下心神,問道:“你單獨見我,是有何事?”
江洛橋邀他對坐,遞了剛煮好的茶,開門見山:“我見過楚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