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去了兒童醫院,找到勇哥老婆說,“娟姐,你怎麼帶兒子跑來醫院了?”
勇哥的老婆叫李娟,性格挺好、對我很照顧,當年我大學畢業收入不穩定,經常交不上房租,娟姐幫我免過兩次房租,我一直很感激她。
“小虎病了,從昨天回家後就老發燒,吃了藥也不見好,我出門太著急,忘帶了錢包,只好先找你借點。”
原來是小孩生病了,我趕緊把口袋裡的錢都拿出來,決定陪娟姐去樓上探望一下。
路上我問娟姐,她兒子怎麼生的病。
娟姐愁眉苦臉,說自己也不知道,“昨天我在家做飯,兒子一個人下樓找同小區的孩子打乒乓球,回來就病倒了,一直髮燒說胡話。”
進了住院部,娟姐急著去找護士繳費,我就站在病房門口觀察她兒子的情況。
只是這一眼下去,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小虎的臉色好難看,此時正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插著輸液管,他睡得很不安穩,身子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做噩夢,連我叫他名字都沒反應。
我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把,我去,這麼燙!看來的確發燒不輕。
沒等我進一步觀察,娟姐已經交完費回來了,守在兒子身邊唉聲嘆氣。我問她兒子輸了這麼久的液,怎麼高燒還是沒退,醫生怎麼說的?
娟姐抹著眼淚說,“醫生說我兒子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因為驚悸發燒,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什麼東西把小孩嚇得這麼慘?
再看小虎的臉色,蠟黃中帶著一點灰色,我翻開他眼皮看了一眼,眉毛皺得更緊了,感覺他雙眼之間凝聚著一股暗灰色的氣息,凝聚不散,身子忽冷忽熱,不像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我那時眼力還比較淺,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看準,就忍住了沒說。
很快手機響起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勇哥打來的,趕緊去外面接聽了。
勇哥問,“怎麼樣,我兒子收到生日禮物高不高興?”
我說,“你兒子病了,正擱醫院輸液呢。”
“啥,小虎病得怎麼樣?”
勇哥雖然好賭,可對兒子還是很在意的,一聽說兒子高燒住院,馬上就撂了手機趕來醫院。
兩口子一見面就相互埋怨,勇哥看兒子病得這麼嚴重,馬上責備起娟姐,“你怎麼帶的孩子,兒子燒得這麼厲害,也不知道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娟姐氣得胸口起伏,指著勇哥鼻子罵,“你還有臉關心兒子,成天就知道在外面打牌,你有關心過兒子嗎?”
“我怎麼不關心兒子了,今天是他生日,我還還專門買了禮物呢!”
“呵,禮物頂什麼用,兒子住院要錢,你帶錢了嗎,倒是給呀!”
娟姐越聽越生氣,忽然衝上來揪他耳朵,勇哥害怕了忙躲到我後面去。我苦著臉勸架,說你們吵什麼呀,別打擾孩子休息。
勇哥悻悻地閉嘴,一模口袋拿不出錢,腆著臉把我帶到病房外面,“林峰,那個……”
“打住,我生活費全借給娟姐了,現在兜比臉還乾淨。”不等他說完我就搖頭,死死捂住了僅剩的幾個鋼鏰。
勇哥苦笑說,“想哪兒去了,小虎病得重,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可我老婆走得急,生活物品什麼的都沒帶,想找你幫忙跑個腿,去我家帶點洗漱用品過來。”
我也是無語,說你幹嘛不自己回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