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萬事小心,這一別不知多少春秋歲月,但我會乖乖等你歸來。”景清幽主動上前抱住了應祉,止不住越抱越緊,好似現在就要分離。
“阿幽……”再想說什麼,卻覺得任何話都無法表達此時的心情。
應祉一走,景清幽恢複了和半年前一樣的生活,為了避開大理寺的暗流爭鬥,她申請調回了刑部。明明都是一樣的日子,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可是她以前皆是如此過得,難道沒男人她就不行了?
簡直荒唐!
景清幽努力讓自己不顯示出變化,可是她只是當局者迷罷了,旁人都瞧出景清幽最近很不大對勁。經常莫名對著一個東西發呆,喊她,她像根本沒聽見似的。
“景大人,你要不告假休息幾天吧?”馬元在第五次喊了景清幽她依舊沒搭理後,終於忍不住直言。
“嗯?告假?你怎麼知道我要辭官了。”
“什麼!辭官?”馬元只是提出讓大人休息的建議,她怎麼直接說出辭官啊,“景大人,我倒不是這個意思。”
景清幽搖晃搖晃腦袋,“我辭官是與女學有關。”
“此話怎講。”
“聽聞北夙縣有個聞名十裡八鄉的女先生,我去調查了她的資訊,發現她竟然原先在京城做過女官,後因回鄉侍奉雙親這才離開了京城快十載。”
馬元好像有所領悟,“所以景大人你要去北夙找到那位女先生?”
景清幽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沒錯,女學不日便要建成了,除我之外,我還需要找到至少兩名女先生,北夙有一位,還有一個……我打算讓伊憐公主擔任。”
“公主?景大人確定要讓那個刁蠻跋扈的公主做老師?”馬元確簡直難以置相信。
為避著人來人往,景清幽特意放小了聲音說話,“因為來女學的學生當中不乏有名門貴女,若能用公主坐鎮,既起到了模範作用,還能做個宣傳,讓長安更多女子前來讀書。”
“哦~原來如此。”
馬元彷彿不太放心地樣子,又抬眼瞧了瞧景清幽的神色,“景大人,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啊?下官感覺你眼下兩團青黑呢。”
“是嗎?可能……我院子裡的鳥兒太吵了,打擾我睡覺了。”
“哦~”馬元還是不拆穿景大人了,只是裝作了然的仙長道:“思念無形,而聲有形啊。耳邊清淨多了反而不習慣了,哦,我不是說景大人,我是說我養的那隻狗。”
“你……”景清幽假笑一聲,“呵呵~你最好說的是你的狗。”
出發去北夙的前幾日裡,景清幽無比的清閑,沒了繁忙的公務,沒了費腦的案子,發現做個閑人原來這麼暢快?應祉為什麼不頂著家裡的功勳過後半個輩子得了,非要去追逐舞刀弄槍。
哦不對,她是要為父鳴冤,為家族正名。
她呢?她的親生父母在哪?北方正值戰亂,景家的人都不太放心她隻身前去,可此行若能找到女先生,又能查到她父母的訊息,那真真是值得一去的。
阿孃日日來她房裡勸說,讓她不要去,說什麼北方正打仗呢,逃荒的都往中原甚至南方跑,不想要命的才去北方。
景清幽知道拿建女學的事情說服不了,只好用最傷人心的理由勸說了。
“阿孃,我去北夙不只是為了找女先生。我聽說巫蠱之術曾在北方某地流傳過,我的病也許能找到源頭,也許能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的訊息。”
阿孃的眼神果然暗淡了,她當然阻止不了一個女孩想要尋找親生父母的念頭。只能微微一笑道:“那你便去吧,不過必須保證全須全尾的回來。”
景清幽便真的踏上了前往北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