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親得愈發狠厲 “昨日你也是這般咬我的……
腦子裡揮之不去二人糾纏的身影, 他需要冷靜,隨意拿起一把劍,來到院子裡揮汗如雨,
半個時辰過去了,猶聽劍聲“唰唰”和應祉衣袍觸碰的“簌簌”聲。邢七納悶了, 郎君究竟怎麼了?一回院子裡就拿起劍舞個不停,胳膊肘碰了碰一同圍觀的邢三,問道:“你知道郎君怎麼了嗎?”
邢三搖了搖頭,“不過郎君今日是和景寺正一同出門的。”
邢七一激靈, “景寺正?哎?你別說, 我覺得二人之間是有點微妙的感覺, 明明倆人是官秩有別的前後輩關系, 可郎君卻不曾對著景寺正施以威嚴,景寺正也從不怕郎君似的。”
邢三冷淡道:“郎君有何可怕的嗎?”
“嘿你這人,郎君對咱們自己人和對外人那肯定是不同的態度啊。”邢七手抵在下巴上,思索須臾,揶揄他, “你幹嘛總是一臉嚴肅樣兒, 難不成你在模仿郎君?哈哈哈——”
邢三心道無語, 橫了他一眼走了。
“你幹嘛走了, 郎君還在樹下舞劍呢, 月亮趕巧從雲層出來了, 多好的偷學時機啊。”郎君劍術可是師承劍術第一流派虎陽派的高劍客,雖是隻學了月餘, 可憑郎君個人的悟性,跟學的那點皮毛如今已爐火純青。
不行不行,邢七暗道跟不上。果然他只是會花架子, 跟練了會兒,累了,也困了。甩手回房睡覺去,留應祉一人在樹下瀟灑耍劍,幾記劍氣,如波浪般陣陣襲來,震掉了垂落的枯葉。
落葉掉在了應祉頭頂,應祉漸漸收劍,取下發上那柄葉子,不禁盯著它出神。他開始反思自己:事情哪值得那麼糾結?他怎會變得畏手畏腳,猶豫不決?他決不可被景清幽牽著鼻子走!
景清幽從回府便一直處在昏睡中,夜半雞鳴時,漸漸蘇醒。睜開眼晃神片刻,揉了揉惺忪睡眼,往外瞧去,還早,猶是昧旦。
想閉眼繼續睡,卻睡不著了。索性睜開眼睛,望著飄逸的床幔發呆。她雖然發病了,但經過的事情全記得,若是失憶就好了。要不,就裝什麼都不記得好了?
不好不好,容易被拆穿。那便正式請罪吧,上回她也不小心冒犯過應祉,他都能原諒她。憑他寬容大度的胸懷,這次鐵定也沒事。
想通了的景清幽捂好被子安心入睡了。
清晨起來,景清幽只覺神清氣爽,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娘子,你醒啦!”
景清幽輕快點頭,“昨兒我那樣沒嚇到你們吧?”
小秋搖了搖頭,但隨即邪笑一聲,“嘿嘿,但是娘子你和應少卿什麼情況啊?娘子昏睡了是不知道,可奴家親眼看到應少卿擔心得前後踱步,憂心忡忡的樣子。”
景清幽耷下嘴角,裝作若無其事道:“哪有什麼情況,你們幾個不許想入非非。別再在母親面前添油加醋,不然小心我撓你們癢癢啊。”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娘子撓得小秋要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景清幽由侍女伺候好衣服後去鏡前梳妝,小秋接著說:“哦對了,大夫說,娘子此次發病確有幾分古怪。”
望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紅潤,明眸善睞,確不像得過病的樣子,景清幽沉吟片刻,道:“不用大夫說,我也知道。這次尚不至月末,也不過子時,卻突然發作,一定有某些原因。大夫可說我身體有何問題嗎?”
小秋搖了搖頭,“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大夫說娘子心疾發得快,好得也快,以至於身體未能適應。血氣方沖上腦子,便被強行壓制了下去,體有堵塞之感,還好昨夜大夫已為娘子紮了針,娘子今早起來才覺一身爽利。”
所以……究竟是何原因呢?景清幽不禁陷入沉思,兩次發作應祉都在,且模糊印象中,吮指,舔唇……都離不開他的血,她似乎極為貪念應祉的血!
難道血能止她心疾的躁症?那她豈不是真成怪物了!
景清幽大驚失色,小秋關心道:“娘子怎麼了?”
景清幽茫然地搖了搖頭,不對,她咬她自己血就不行。難道別人的血就行了?
那心疾又為何提前呢?這又說不出個緣由來。可惜神醫行蹤不到,一句“雲遊天下”讓人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