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梨花與夕陽一同墜落,只是當夕陽已然完全墜落在西邊那一片山坳,梨花仍舊是紛紛揚揚的在虛空中飄蕩著,然後落下。
而梨樹下此際正有一個靚麗女子拖著曳地淡藍色長裙、懸著白色披帛。蓮步婀娜、步步生蓮。
儘管她昨夜還是一個丫鬟,但今夜已是主子!
不過不可否認,她卻是美麗的!
而當此之時,翁夢也襲了一件淺紫色曳地長裙,腰間懸著淺紅色披帛盈盈而來,恰巧與她迎面撞上。櫻桃福了福身,叫了一聲:“姐姐。”
翁夢見含笑晏晏的櫻桃,氣便不打一出來,那一雙純澈的眸子有絲絲血絲泛起,白皙的臉頰也是一下子結了一層冰。
二話不說,抬手便是朝櫻桃美麗的臉頰上招呼著。
櫻桃身後的兩個丫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巴掌若是在打在二夫人臉上,那二夫人臉上剛消的腫又得腫起來。
翁夢的手心已輕輕觸到了櫻桃的白皙臉頰,不過當那一巴掌正要重重打實在櫻桃臉上之時,竟然頓住。從旁側看上去好似翁夢手下留情了!
櫻桃身後的兩個丫鬟抬眼在翁夢憤怒的臉頰上定了定,只見那一張臉頰已由煞白轉為了脹紅,而那小小的口中還有些虛弱的氣息溢位!
櫻桃一鬆手,翁夢的皓腕滑下,有著花草絳棕色紋路的袖子漾起間,將近未盡的光被晚風裹挾著從袖口灌入。
朦朧可見那如玉的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紅。
梨花仍舊紛紛揚揚,只是此際梨花樹下卻只有一個身影,而這個身影仍舊是櫻桃,在這一場交鋒之中,顯然櫻桃是贏家。因為翁夢是被身後的兩個丫鬟攙扶著離去的!
一聲聲惡毒的責罵聲從翁夢那讀爛了四書五經的口中噴湧而出,在夜風的裹挾之下,在即將到來的墨色夜裡傳響。
一字一句的灌入了櫻桃以及身後的兩個丫鬟耳朵裡。
櫻桃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身後的兩個丫鬟更是對翁夢多了幾分鄙夷,偷偷在翁夢身後用目光斜睨著翁夢的背影。
翁夢可是出身書香門第,她也是太原遠近聞名的才女,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粗鄙如山野村婦一樣的零碎呢?
一棟瓦屋門欄前有兩個石墩,石墩表面有一些風化的痕跡,顯然是上了年歲的,一個小男孩牽著一個黑染飄飄、面色凝重男子的手輕快的跨國門檻,又推開兩扇小門欄,蹦了一下便一屁股做到了右側石墩上。
而此際卻有一雙閃閃的眸光藉著燭光向秦英望去。
陡然間,李蓉蓉三步變作兩步向秦英急行而去,此際的她好似也顧不上步態優不優雅。
一把將秦英往屋子裡抱,而秦英卻掙扎著不願進屋。
哭鬧著抗拒,甚至還像秦瓊求救。秦瓊凝重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淡淡道:“就先讓他玩一會兒吧。”
而一貫不嚴厲的李蓉蓉卻以孩子嬌慣不得為名強行將秦英抱進屋子。
秦瓊深沉的的眸子望著那一個仍舊在哭鬧的孩子以及嚴厲的有些偏執的母親眸光微微眨了眨。
他也不知是為何,好似這一回一家三口再次重逢,夫人便不再願意秦英與他多相處!
皎潔的月,璀璨的星,星月的光不僅灑在秦瓊身後那兩個凹凸不平的石墩上,同時也灑在秦瓊的臉上,此際那一張臉正面朝星海!
眸光裡倒映著一顆閃爍的星星。
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一張面孔,那一滴代表女子貞潔的血液·····
屋子裡忙碌著的李蓉蓉也是苦惱極了,一臉的鬱悶,她自幼錦衣玉食,即使身陷魔窟郡尉府宛若也仍舊是錦衣玉食。
可是到了這裡,每天還要自己燒水做飯,忙碌的就像是一個糟老婆子,連個使喚丫頭也沒有,還不如······想到這李蓉蓉的凝起了容,而這時秦英卻大哭了起來。
——一絲不掛舒舒服服睡在水盆裡的秦英仍由李蓉蓉為他擦洗著小小的身體,而李蓉蓉許是覺得秦英還小,也沒有那麼多男女之隙。此際正攆著一張秀帕為秦英擦拭著下體。只是這腦子一短路,一個不慎,重重捏了一下。
好在秦英還算聽話,哄了幾句也就停止了哭聲。一個小男孩安安僅僅的躺在一張大床的一個角落,此際已響起了甜甜的輕憨。
而旁側的李蓉蓉見秦英已然熟睡,欣慰一笑又為秦英捏了捏被角,這才輕輕走出了屋子。
煙囪裡又一次迷漫出了幾縷青煙,直衝雲霄。石墩前的秦瓊望著那幾縷青煙又朝那主臥旁側那一間屋子望了一眼,眼底有一絲愧疚縈起,在二人的新婚之夜,他可是曾許諾永不相負!
只是那一夜,那一滴血······想到這,他好似有些虛弱一樣,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面上是密佈的滄桑。
而恰在此時一個即使在黑夜裡也給人幾分燦爛的身影信步而來。也沒經過秦瓊同意,便一屁股坐在了秦瓊對面的一個石墩。
秦瓊見程咬金對他仍舊如故,心中不由得縈起一抹感動,也勉強擠出幾縷笑意掛在臉上,安安靜靜的聽程咬金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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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在火爐裡興奮的燃著,一個個火苗熱烈的狂舞著,而火爐宛若一個妖冶舞者的聖地,紅撲撲的火光將此際白皙手上噙了根乾枯的褪了皮的薪火的女子映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