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府雖然不像以前那樣鬆弛的只有幾個門頂有些可伶的戰鬥力,但是防守也不嚴密。
也只有幾隊官差以及丁僕巡邏。這幾十號人對於等人來說,無異於形同虛設。輕鬆便避開了。
雲羽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程咬金當真是一個幸運星。”
雲羽本來是想親自去解救秦瓊,但是吳桐與沈煉卻牢牢將他按住。雲羽也只得認命,蹲伏在原地,而沈煉與吳桐在目光警惕著周際,任何風吹草動都難逃過他們的眼。
屋子裡一時死寂,秦瓊與翁夢都沒有開口,夜風撲窗而入,窗簾受力不住而斜飛,燭火搖曳間倒映出翁夢又一次漾在眼波上的晶瑩淚霧。
針針鮮血在煞白色床單上點點凝聚著,由於床單太過煞白,因此那一滴鮮血格外顯目。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屋子裡已空無一人,只有燭臺上那一盞盞燈火孤零零的閃著光輝。
屏風抻開,兩個人影從屏風閃了出來。那一滴已然乾枯的血液映入兩雙不同的眸光裡,一雙眸光陰冷的盯著那一滴已然乾枯的血上,嘴角是一抹邪肆的笑。
而另一雙澄澈的眸光之中是水霧點點,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似有幽怨。
這些天她所遭受的委屈也有為了他的成分,他竟然如此輕易的便就了放。
陡然間,她的臉上又浮現出曾今的畫面,那一張淫笑著的面孔狠撲過來,撲的她毫無抵抗。
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開始悸動,臉頰骨輕輕抽搐著,身子瑟瑟的。
而此際李靖那如炬的目光便沒有落在李蓉蓉身上,只見他的容色越發沉斂,似在思索著什麼。
八年,八歲······剎那間,他如瘋似癲般向屋外跑去。口裡喊著,“一定是這樣。”陷入沉思的李蓉蓉被驚了一跳。
一把刀子割破了秦瓊的手腕,滴滴鮮血涓涓流入一隻約莫有小半碗水的瑩白色瓷碗裡。
許是秦瓊見慣了鮮血淋漓的場面,因此容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鮮血在瓷碗裡四散開來,如在那白色瓷碗裡燃起一片紅火,而隨即那血又匯聚到了一處,成了一小團。
一個孩童哭喊著,只是那幾個小廝並沒有因小孩的苦惱而手下留情。
死死將孩童的手按在桌案上,然後一根鋒利的針便在孩子一大聲哭喊中刺了進去,然後一大滴血便向那有著一團鮮血的瓷碗裡滾去。
而當那一滴鮮血一接觸水面便如雲霧般逸開。霎時,幾雙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一隻碗裡,而其中的一雙目光顯得尤為犀利。
······
待李靖一手端著那一隻瓷碗一手攆著一根燭火走到門口,回望了一眼屋子,只見一把仍然還帶著血絲的刀,和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
這其中還有一個小孩童,不過看小孩童那如熟睡的神色,顯然是暈了過去。
夜更深了,月亮也變得越發璀璨,一個比月亮還要皎潔的面容倒映在月光裡。
她眺望著天上那一顆最閃亮的星星。眸光之中似有惆悵。
以往這個時候她都得侍候李靖就寢,因此李靖沒讓她走,她也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