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一停,她好似一時之間忘了什麼,一下子將腦袋竄了出去,隨即是整個身子。
不過當整個人沒入金色的陽光裡,沒入眾人的眼球裡。
她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她臉上的熱切極速淡化,動作也慢了下來。
兩把大扇子在翡翠兩畔不停的扇著,給翡翠颳起一道道暖風。
此際的翡翠櫻唇上已有了些舒服的笑意,只是仍舊不停的催促大些再大些。
許是扇的時間也不短了,只見兩個小丫鬟的面目僵硬的恍若用石頭鏤刻出來的,沒有一點生氣。
熱汗在她們臉頰上掛了一道又一道,而這些汗到不像是熱的,而好似從心底裡湧出的。
不過小丫鬟們扇扇子的力度卻是沒有絲毫減退,時而還要隨著翡翠的催促加大。
儘管很熱,但是此際的水藍色窗簾以及門全是悶上的。其實除了防太陽之外,還有一個極重要的原因卻是防人。
因為此際的翡翠那一件白色羅裙是半卸著,春蔥般的粉肩,鮮嫩的鎖骨,以及深深的雪白溝壑全都一覽無餘。
半晌,門外的一個丫鬟說了一句什麼,只見翡翠眉目斂起,將半卸的羅裙拉上。
紛紛揚揚的梨花飄落在轎子上,一縷幽香順著轎帷縫隙透入轎子,連香如翡翠也難忍吮吸幾口芬芳,櫻唇上泛起醉人的笑意。
儘管雲羽有驚無險,但是他的那些弟兄們死活不敢讓他親自行動了,那一夜若不是有翡翠,以及那一件裙襬長長曳地的紅裙子,那雲羽斷然是不可能突破數千官差的。
他們被捕,還有可能營救,而云羽若是被捕,連營救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極有可能是格殺當場。因此連日來雲羽也無聊,除了給這些人講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類,也沒幹什麼別的。
一個少年席坐在一片草地之上,眺望遠處那一抹在晚風吹拂下如玉帶一般浮動的山脈,聽著徐徐的夜風聲,神色倒也自得。不過雲羽雖然不親自出手了,但是不代表雲羽的兄弟不出手。
追剿他們最厲害的人便是太原郡尉李靖,他們豈能放過?
而且郡尉府防禦最為空虛,偌個府邸,也就只有十幾個護衛,因此郡尉府的防衛很輕易的便勾起他們刺殺李靖的慾望。
一雙有些不耐煩的眸子時而看向牆上的壁畫,時而又像屋外打量幾眼。
櫻唇已上挑了一個弧度,看起來氣的不輕,她都在這等了幾個時辰了,茶都換了幾盞,怎麼李靖還不出來見她。
晚風徐徐,一縷風順著敞開的門灌了進來,陡然間,翡翠的瓊鼻輕輕斂起,眸光之中是一抹厭惡看向屋子外。
好似有什麼難聞的味道從屋子外灌了進來。味道好似越來越來濃烈,只見翡翠已從輕輕斂鼻到用雙手緊緊捂著瓊鼻,臉上的厭惡之色也是更濃了幾分。
只見一個黑髮凌亂,長髯飄飄,滿布油汙的面孔倒映在了翡翠眼波,他的眼波中沒有了深邃,如李元吉一般有些乾涸,華麗的衣裳亦是隨意裹著,而他的周身惡臭連連,隱隱還有一些屎尿的味道,恍若一個飽經風霜的行乞之人,哪一個朝廷命官的樣子。
儘管翡翠不怕曾今的他,卻好似有些怕現在的他。只見翡翠眼波閃過一驚懼,纖弱的身子亦是瑟了瑟,緊緊倚在椅子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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