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而下的血楓葉,光彩越來越暗淡,而血楓樹下的人也好似染了學楓葉的陰霾,神色也是越來越晦黯。而本就淒涼的畫面越發淒涼。
兩襲看似優雅別緻的長裙裹著兩個腦滿腸肥的女子。
而這兩個長勢偏又異於常人豐滿的身體卻長著兩個小小的櫻桃,因此看上去絲毫沒有女子儀態。
一個男子坐於一張竹木椅子之上,雙腿之間好似有著厚厚的冰層,將雙腿抻得很開。而兩個肥胖女子正佝僂著要分別掰扯著一條腿。
男子的面容苦澀的令人同情,那兩個瞳仁更是哀愁的沒一點生氣。
微風吹拂間,男子偶爾也會如發狂的野獸般猙獰的站起,眼裡蓄滿了廝殺的怨氣。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那兩個肥胖女子並沒有絲毫在意,只是使出渾身的勁掰扯著他的兩條腿,不讓他合攏。
然後便會用懇求的語氣說上一句,“大人你要保重身體,切不可動怒。”
徐徐晚風,吹拂著一望無垠的河面,河面便湧起了一片波瀾,席捲著河面。此際河邊正有一個裹著頭布的洗衣女,眉目倒也清秀,只是那臉,那手始終是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粗糙。
一個少年此際正仰躺在河灘上的青草上,映入他眼底的是滿天紅霞。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那個女子聊著。
那個女子倒也熱心,一邊用棒槌捶打著衣服,一邊和雲羽說著話。二人聊得正酣之時,一個粗大漢子附在雲羽耳邊低語了幾句,雲羽便和婦人說了幾句告別語,匆匆離去。
婦人嫣然笑著,目送雲羽離去,望著雲羽在夕陽下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嘴角那一抹笑意漸漸變淡,而後慢慢消失。
她的面容凝起,望著模糊的恍如一個點的雲羽,怔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過頭,哀哀嘆息了幾聲,繼續捶打著衣服。
儘管她看上去還算年輕,但是卻已經是一個寡婦了,無論他是什麼人,和她一個寡婦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的臉倒映在有些平靜的水面上,是那樣的黯然無光,隱隱還有些許愁苦。
時間在婦人一捶一棒間流逝,那漫天紅霞也是在一捶一棒間慢慢從天空中褪去,此際已經那粉紅色已經完全縮到了西邊。而天空已有了些黑色帷幕落下前的黯然。
河水從衣物裡徐徐溢位,水珠子的落到了河裡,發出清脆悅耳滴滴聲的同時泛起漣漪點點,而有的水珠子漾起,濺在了婦人那一張臉上儘管年輕,卻仍舊有些粗糙的臉上。
與此同時,婦人那因勞作與歲月雙重風霜侵蝕下,已然了些粗糙的手指骨節處在衣物扭曲,水珠溢位間也漫溢位徐徐紅色,如一覽無物的堅硬貧瘠土地裡綻放的紅花,倒也了幾分獨尊的美。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婦人已經將衣服又全都放回了盆裡,一眼看上去,儘管盆裡的衣物有些粗糙,但很潔淨。
與方才的溼漉漉判若兩物,不過仍舊有水氣的影子。
在微陽下,那些衣物泛起點點晶瑩。
河風陣陣,漣漪點點。一縷髮絲散落在婦人臉上,輕輕劃過優雅而又好看的弧度,但看上去這婦人卻有幾分凌亂。
許是無人欣賞的容顏無心,過多留意卻見婦人倒也沒有理會。抖了抖兩隻被水浸泡的有些煞白的手掌,隨即放下衣袖,然後端起木盆,轉了個身,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