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衣衫不整的衝了出來,連連說著歉然的言語,只是她好似並不領情,甩了甩繡著花草圖案的袖子仍舊是疾步踏著血楓樹葉離去。
李元吉著肩,赫然站立在血楓樹下,眼中帶著疲倦與哀怨與血楓樹葉一起目送著那一襲漸漸消失的淡藍色。
微風輕輕吹起,血楓樹下泛起陰陰的冷風,李元吉的眉宇間湧起一抹痛楚,一股輕輕如嘆息的“喔”聲從喉間湧出,手不自覺的撫在臉上,原來那一張儘管看上去有些病態,但仍舊有些英俊的臉上有著五道如雪楓葉一樣紅的指印。
儘管街上乘轎的人不少,但相對於步行的人來說,卻可以忽略不記。因此乘轎的必然會被披貼上一張富貴的標籤。
許許多多的目光盯著迎著豔陽慢慢緩緩行來的轎子,但是他們除了能夠看見那藍色的帳帷,和帳帷上掛著的五彩琉璃珠繡帶,什麼也看不見,不過他們的目光仍舊一瞬不瞬。
而那幾個跟著轎子走的丫鬟瞅見這些目光,便有些不善的投去一個鄙夷的目光,好似瞧不起這些人。
甚至有一個丫鬟冷哼了一聲,低低的諷刺了一句。
那些看的人這才稍稍收回目光。原本轎子裡怏怏不樂的翡翠,眉頭稍稍舒展,目光遊移,看向帳帷處。唇齒間是一抹有些輕蔑的笑意,她好似很享受那種被人豔羨的感覺。只是又過了一會兒,她的面容又斂起。
帶著氣憤低低道:“那個廢物竟然不舉,想不到已經這麼沒用了。”
帳帷紛飛,那五彩琉璃珠串成的帶子亦是迎風飛揚,尖尖的轎頂上那一顆碩大的白色珠子更是在陽光下閃著灼目的金華,一片富麗堂皇的樣子,好似讓周遭的空氣也變得有些炙熱。
陡然間,轎子停了下來。翡翠本來就鬱結於心,這一停下來不是存心給她添堵嗎?
玉手掀開轎帷,一張比街上大多數人都要美上幾分的臉頰便從轎子裡溢了出來,霎時有更多的目光偷偷的注視著她。
只見這一張臉上眉宇間隱隱有三分薄怒,只是在這剎那間,翡翠眉宇間那三分薄怒驟然消失,神色滿是肅穆的敬畏。
高大的梧桐樹居高臨下,給人以敬畏,而梧桐樹葉好似也給人以敬畏,此際的一個身著一襲淡藍色綢裙的女子孤零零的跟著前面那一個帶著幾個俊俏女子略微有幾分英氣的女子走著,這些人步子都很輕,好似怕打攪了梧桐樹的休眠,走的也很仔細,連地上的一片梧桐葉也沒有踩踏,好似生怕觸犯了什麼,每每腳下有一片梧桐葉時,便會跨過亦或是繞過去。
只是當那一個頭上梳著垂雲髻的女子到了院門前之後便沒有與前面那幾個女子一樣,直接跨過那一道玉石門檻走進去,而是立住,望著那幾個女子進去。
不論從身材亦或是從容顏上來看,立於梧桐樹前的那一名女子都要比前面那幾個女子美上幾分。
不過儘管前面那三個女子比不上此際正如木樁一樣立於院門口的翡翠,但是仍舊不失為美人。
此際剛過日中,太陽依舊有幾分灼熱,但是在這梧桐樹下卻全然沒有這樣的感覺,反倒有幾分陰涼舒爽,倒也不是什麼難熬的事。
翡翠儘管美麗,但並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出生,身子自然沒有那麼嬌弱,站也站不得,做也做不得。
只是時間都過去很長了,裡面的人仍舊沒有召她進去,她那美麗的玉足也開始隱隱發酸,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的表情,平靜的卻好似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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