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間,幾片桂樹葉子落下,這幾片樹葉子好似很幸運,正好落在一錠碩大的銀錠子上,此際那一錠銀子在陽光下閃爍著妖豔光華,熠熠生輝,晶瑩剔透。
而比銀子錠子更加晶瑩剔透的卻是那兩根輕輕撫著銀錠子的手指,卻見手指上那白皙中帶著微微點紅的指甲是那樣的粉嫩。
一雙秀美如畫,卻有炯炯有神的眼珠緊緊盯著那一錠銀錠子,腦子裡好似想到了什麼,手指輕輕拂過額前的秀髮。眉頭微蹙,纖細修長的眉毛揚了揚。
兩個眸子之中泛起一絲冷光。她好似下了什麼大決心,卻見她將那一大錠銀子收入袖中。
一個襲了身淺藍色綢裙,挽著個花苞頭的身影,走出了太守府,佇立門前,回望一眼,卻是那幾顆桂花樹的方向,那可是她五歲開始侍弄。
可以說一枝一葉,都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待到八月,桂花樹上的每一片芬芳都凝聚著她的鮮血。
她年紀雖不大,可是卻經歷了四任太守,從姚煥到李元吉。
在她看來卻是一屆不如一屆。姚煥是對她最好的老爺,自打進入太守府,一直沒幹什麼重活,就是跟著一個老園丁學習如何伺候草木,可惜姚煥好人不償命,英年早逝。······到如今的李元吉慘無人道,幾個長的好看點的姐妹的童貞都被這個畜生奪去。
昨日若不是她忍住劇痛,忍住羞辱,讓淚水不流出,讓呆若木雞的神態不改變分毫,恐怕童貞也沒了。
如果是那樣,只得等到年老體弱被趕出去,露宿街頭,自生自滅,不過大多數那樣的女子不到那個年紀就已經死了。
雌雄相對,遙相呼應,鬈鬣巨寇,莊嚴而又肅穆,口懸金丹,華貴而又妖嬈。
目光炯炯,凶煞而狡黠,此際正遙望著一女子漸行漸遠。儘管這一對獅子,仍舊未失原本的形態,但是歲月仍舊在她們身上鏤刻出無情的印記。
左邊的雌獅子頭頂部,許是常年遭受風雲侵襲,已然有些風化碎末。右邊雄獅子右耳朵好似被削去少許,細細看去,兩片耳朵有著明顯的不對稱。
猛的,又一陣風乍起,一層粉末由石獅子的背部飄起,幾片枯黃竹葉在空中悠然少許,其中兩片便徑直落在了右邊的雄獅子背上,看上去更顯滄桑。
一日對李元吉對而言,好似有些太短,直到日暮黃昏,他仍舊沒有醒來,下人已經圍滿了屋子外。
太陽的餘暉灑在門口處那幾個青春女子身上,卻不知為何,她們的臉上竟然泛起了星星點點的滄桑。
她們沒有說話,眉頭卻是緊蹙,那一雙雙霧靄濛濛的眼似有無盡的哀愁。
儘管李元吉入住太守府的時日不算長,但是昨日那樣的事已經不止一次了。只是大多數的小女子並沒有昨日那個女子那樣的忍耐力和洞察力。
因此她們得到的不過是數兩銀子,失去的極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幸福。在這幾名女子中,其中便有這樣悲慘的女子。
透亮的火光照亮了已然如墨的天空,水面平靜無波,在火光照耀下,如秀美女子的玉臉一樣光滑。
河水那幾棵翠柳,那一根根新抽的柳枝,細嫩輕盈的猶如纖細腰肢。綠綠茵茵的草坪,如鋪在大地上的綠毯。
一個、二個、三個······越來越多,似有無窮無盡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手裡的武器五花八門,刀、斧、槍、棍,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木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