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盞盞燭燈仍舊閃爍著光華,卻見幾根鑲嵌著一顆金珠的流蘇,跌落在了硃紅的木質地板上,不再有任何的美感,反倒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抬眼一看帳帷方覺這流蘇是從帳帷上被扯下來的,此際帳帷前的一排精緻的流蘇,早已凋零數根。
華麗的帳帷好似被什麼擠壓過,那高高隆起的優雅弧度不復存在,而是有些塌陷,就像是一個上了歲數的女子。
屋子的香鉑之中仍舊湧起一抹抹清香,只是這香味卻好似未能在挑起任何的情愫,縷縷清香映入婦人口鼻,卻見那婦人滿面愁容,眼裡那漣漣淚氣,氤氳成珠。
那一件桃花色的裙子也不在是僅僅裹住半個肩膀,而是緊緊包裹著那太過雍容的身體。
她那盈盈淚光在屋子裡的各處掠過,古銅色的燭臺,一滴一滴的燭辣好似永無止息的滴著,鏤刻著時光的印記;金絲滾邊的深紅色絲被,述說著繁華與淒涼。
高大的槐花樹,紛紛揚揚的槐花似乎是無窮無盡,永遠也飄不完的。
送完賊人,又送官差。
婦人赤足在青石小徑上,許是此際風大了些,卻只見更多的槐花落了下來,連婦人那一顆微微顯得有些碩大的頭也沾染上了幾朵。
深深嵌入她那如墨的頭髮裡,不過卻沒有絲毫美麗的樣子,因為此際漆黑一片,屋子裡亮若星辰的燭火早已熄滅,黑壓壓的屋子,似一頭張著口的野獸。
庭院裡的指路燭火亦是已然熄滅,此際的婦人也只能藉著淡淡的月光前行,不知婦人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婦人走了多遠,待婦人在從那一狹窄區域出來之時,亦是光華漫天,七八個華麗的嬌俏女子舉著火把恭恭敬敬的侍立著。
她們那有禮有節的樣子,無疑使得那一張還泛著青春氣息的臉蛋又美上了幾分。
此際的夫人衣著華麗、端莊優雅,神情溫婉賢淑,眉眼之間有著淡淡的笑意,一副雍柔華貴的樣子與方才那位如飢似渴的、淚眼迷離的婦人恍若兩人。
一雙雙眼珠,直直盯著一柄利刃追逐著,那一柄利刃在月光下泛著冰冷如霜的森寒。
一路上鳥鳴聲陣陣,連見多識廣的李靖也好生好奇,這太原城的夜間怎麼有如此多的鳥鳴,不過此際也顧不得多謝。
猛的,幾聲雞叫聲響起,接著無數人馬從四面八方襲來。
李靖亦是油然吃驚,震驚不已。痞子竟然敢向官軍出手,眉頭越發深沉,不僅沒有後退反而拔劍向前殺去。
痞子們戰力低下,但官差戰力也不是很強,但痞子勝在人多,因此官差漸漸落入下風。
不過雲羽好似並不覺得能在官軍援軍趕來之前勝過官差。只聽得他道:“撤。”
官差本已心有餘悸,哪還敢追!只見眾官差一動不動,眼睜睜目送著痞子們傲然離去。
李元吉即覺羞辱,又覺慶幸,羞辱的是雲羽不把他當回事,慶幸的是又撿回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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