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咒罵,可是再也罵不出來,他只得不停地顫動著,好似要掙脫身上的繩索,只是那繩索絲毫沒有動靜,依舊牢牢的桎梏著他。
雪花瀟瀟而下,落在了這一個如落水卻無人搭救的人身上,那一柄屠刀閃過一絲錚亮的光,帶起一縷縷血絲,一顆頭顱便滾落在地,一切的悲憫像是都已結束。
待宇文述好整以暇,便召見了雲羽等人。
在宇文述看來,昨日雖損失不小,只是終究看清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李貓,自從昨日他為官軍找回了兩千多匹戰馬,宇文述對他在無懷疑,竟然起了收攏之心。
派人去傳雲羽等人的同時,還讓人去傳了葉雨柔。
葉雨柔一聽是宇文述要見她,心頭暗暗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幾日雲羽沒來找她,她自然也不敢去找雲羽。兩個人好似自那一日起便斷了聯絡。
她真的那顆心就像是六月的天,時而陰,時而沉。
有時懷疑雲羽是在騙她,有時又覺得雲羽不是在騙她。有時更是害怕萬一哪天宇文述一個心血來潮會不會把她賞給誰?若讓人發現她已不是處子之身……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和理了理額前的秀髮便跟著來人去了。儘管有千般的害怕,萬般的恐懼。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見雲羽,宇文述便笑顏滿面,雲羽一見宇文述如此熱情,趕忙恭恭敬敬的行禮,在一番禮尚往來的客套之後。
宇文述問:“李將軍昨日若是遇見那種情況,該當如何處置?”
雲羽想了一會兒才鄭重道:“將馬栓解開是沒有錯的,只是應該同時讓弓箭手對著已然瘋狂的馬匹放箭,這樣把那瘋馬嚇慫,就沒事了。”
宇文述點了點頭,又問:“李將軍認為昨日馬廄起火是何人所為?”
雲羽又道:“馬廄附近有數百人把手,若是想從外面進去不太可能,一定是那數百人之中的某一人點的火。”
宇文述朗聲大笑,沉吟片刻後道:“李將軍這一回說錯了,歹人是透過火箭引起馬廄起火的。”
雲羽臉上爬上一抹緋紅,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拱手道:“末將愚鈍。”
宇文述轉了個身,又淡淡道:“不過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我相信歹人就在騎兵裡,我實在想不明白的是,歹人是怎麼混進騎兵裡的?”
雲羽又想了想才道:“安排個把人調動,好像不用經過大人您同意吧。
現在騎兵不打仗,不少貪生怕死之輩都憑藉關係往騎兵裡面調。”
宇文述忽的面色一凜道:“李將軍,我即可任命你為騎都尉,整肅騎兵,你要嚴厲追查賊人死士之事。”
雲羽趕緊跪下,正要謝恩,宇文述卻說:“別急著謝恩,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雲羽一怔,以為又有什麼變故。這時帳帷被一隻細嫩光滑的手掀開,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進來,雲羽回目望去卻是葉雨柔。
幾日不見,葉雨柔好似又漂亮了幾分。當與雲羽眸光相對之時,眼底卻有著一抹淡淡的嗔怒。許是在怨雲羽這幾日都沒有去看她吧。儘管她知道,雲羽不方便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