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轉陰了,不知何時,雪又下起來了。雲羽有些潸然的朝前走著。
他想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青樓女子,每天都在進行的殺殺,和每天都在進行幹啊乾的青樓女子從形式上來講沒有什麼區別。
一個是讓自己不舒服,也讓別人也不舒服。一個是讓自己舒服,讓別人也舒服。看上去當一個軍士還真不如當一個青樓女子。
多少人也曾造反,多少人也曾殺人,他們亦是彪炳千秋,受後世敬仰與膜拜。
可是這些人為了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是犧牲少部分人,拯救大多數人。
可是他只是為了殺一個人,為了殺一個卻要犧牲成千上萬的人。這總顯得有些不夠理直氣壯。
在大廳裡依舊穿梭於眾人之中,老胳膊老腿一直沒有停過,臉上洋溢著笑容也沒有褪色過,那一張嘴更是喋喋不休,竟是溢美之詞,就像一隻報喜的喜鵲。
誠然,那個全是竟是家族前途命運,棺槨祖宗的腦子更是在高速運作著。
葉蒼天想著,只要雲羽沒有回來,這一切就結束了,他早就想好了。他的兩個兒子帶著雲羽的人頭從地道中逃出葉府。
至於他,他就沒打算活著。他的目的便是牽制住這些雲羽的手下,不讓他們起疑。
正在熱情招待賽狗等人,殷勤倒酒的葉蒼天,猛然瞅見雲羽來了。他的面目還是那麼英俊,他周身上下還是那麼整潔,連一絲頭髮都沒有亂。
他怔住了,雲羽對他笑了笑,葉蒼天也笑了笑。
對於他二人而言沒有對與錯,只有成與敗。
站在葉蒼天的角度來講,為了家族的繁榮昌盛,為了子孫後代的富貴榮華,殺個人是沒有錯。
失敗了,一切看起來似要結束了,又好似才剛剛開始。
隨即葉蒼天從袖中掏出了匕首,便往心臟處刺去,此際正在飲酒的幾十人不由得大驚,但是沒有人有要阻攔的意思。
他蒼老的聲音高朗道:“我殺不了你,我只能在地獄等著你。
我的女兒若是還沒被你所殺,求求你放過她,她是無辜的。”匕首入體,迅疾倒地。
“不要,”剛走到客廳的葉雨柔瞅見了這一幕,瘋狂的向旁側的帷柱上撞去,幸得雲羽那些精幹的手下眼疾手快攔住了葉雨柔。
葉雨柔還要掙扎的去死,只是力氣終歸太小,又怎麼能夠掙脫的過。
只得憤怒的瞅著雲羽,那一雙星辰般的眸子似要射出兩團火來。
賽狗上前問:“雲侯,這個丫頭怎麼處理。”
雲羽沒有回頭,或許他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對葉雨柔,只是淡淡的道:“放她出城。”
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放這個無比仇恨他的姑娘出城,要知道一個姑娘有時候產生的能量可是無窮無盡的。
雲羽這才轉過身,看著仍舊憤怒的葉雨柔,依舊淡淡道:“你不是恨我嗎?我還沒死,你又怎麼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