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羽早發現了李建成,若是這人是李元吉,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石將其腦槳砸出,但是此人是李建成。請百度搜尋
此人給自己的影響還算不壞。雲羽抬頭看了看天。怔著,手指在拋石機漫無目的的敲擊著,罷了,這便是戰爭吧。
攆起一塊石料放在了拋石靶,調整著方向,雙手正要下壓。
猛然間一個聲音響起,“不要殺我大哥,不要殺我大哥。”
遠處被李元吉死死抱住的李秀寧,她透過層層『迷』茫的煙霧,瞅見那些對她大哥『射』去的箭,不由的想到了那令人可怖的石頭。
那麼遠的距離都能打著,他大哥在城下,殺他大哥豈不是易如反掌,不由得大喊起來。
給雲羽的感覺,一個活潑開朗,像是將熟未熟的青澀果。此際那聲音盡多了八九分悲憫,一時之間,那一刻冰寒的心顫了一下。
手按在了面,頓住,李秀寧救了自己好幾次,我卻要殺她大哥,這······
身畔又一個聲音響起,“雲侯快動手啊。”越來越多的人催促著雲羽動手。
雲羽本無太多的慾望和野心,若非情非得已,斷不會成為這反隋的先遣旌旗之一。終究是情義戰勝了利弊得失。
在李秀寧淚霧朦朧,呼之欲出間。雲羽怒吼起來,“李建成,你快走,否則別怪我留在這。今日我看著你妹妹的份,姑且饒你一條命,切記,不會有下回。”
這一刻所有瞄準李建成的弓箭好似都僵住了,均沒有在『射』出箭矢,還有幾個舉著石頭要砸李建成的壯丁,那舉起的雙手和石頭也僵住了,僵在了頭頂。
一雙雙目光看向雲羽,既欽佩又遺憾。
李建成掃了一眼頭頂深寒的箭頭,和那瞄準自己的石塊,以及雲羽面前那臺拋石機。
許是失敗的羞辱蓋過了死亡的恐懼,“大膽賊人,你有本事便取了我的『性』命,我便是死了,也是為國捐軀。”
一隻利箭朝雲羽『射』來,雲羽身畔的壯丁大喊道:“雲侯小心,”便將雲羽推開了。
一時之間,對官軍的憤懣如春風般蔓延,討伐之聲不絕於耳。
“好啊,雲侯心善,饒你不死,你竟然要殺雲侯。弟兄們,將這個小人滅了。”
箭和石頭又一次同時朝向了李建成,如美人胸前那肥碩的雪柔軟一般,呼之欲出。
許是後邊的人還不知此際李建成所面臨的險境;許是廝殺讓人失去理智;偏巧又是一箭朝城樓『射』去;亦或者李建成在某些人心,同樣可以如普通兵卒一樣化作一抹遊絲。
又一支箭朝城樓『射』去。李秀寧這才察覺有人正在推擠著她的兄長沒入死亡的深淵,還沒來得急揪出放冷箭的人,便先衝著城樓嘶吼,“不要殺我大哥。”
回答李秀寧的卻是雨點般的箭和冰雹般的石頭。
李秀寧眼底的淚霧總算流了出來,若不是李元吉拉著,墜入馬蹄下的雪地。
顯然這一回,李建成是招架不過來的,好在李建成身畔那幾個騎兵較忠心,擋在了李建成身前,為李建成倒了下去,成了為李建成捐軀的幽魂。
越來越多的人為李建成死去,李建成那衝昏的頭腦才清醒了些,吼了一聲,“撤。”官軍隨即便護著李建成『潮』水般撤去。
雲羽從地爬起來,又看了看方才推開他的那人,拱手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那人回禮道:“應該的,雲侯乃是我此生最佩服的人。”
也曾被人誇讚天縱才,也曾自命不凡,可是人生的第一戰竟然只能靠妹妹積攢的情誼活著,蒼天啊,這是何等的可悲!
李建成拿著一塊絹帕擦拭著鋒利的長劍,他的驕傲,他的榮譽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