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命令全軍加速前進,又過了半日總算可以忘記河東城頭了。
軍士的心中許是一陣興奮,但見他們的臉上均是洋溢著如花般的笑靨。
坐於馬上的李戈猶豫了一下,心道:“不對啊,雲羽為什麼派四千人馬去打滇榆,派一千人馬去打河西,難道他不知道河西比滇榆要大,人口要多,軍士更強。
用較少的人去攻強敵,用較多人馬去攻弱敵,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隨即指了個親兵,便去尋吳羽。少頃,那個軍士回報道:“大人,吳羽不見了。”
“什麼啊?不可能,你們再去好好給我找找,雲羽可是殺了他父親,他不可能是細作啊。”眾人四下找了起來,可是尋了半晌還是沒有尋到吳羽,只得報給李戈一個失望。
殺他父親,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沒有人證物證啊?這極有可能是個陰謀啊。
李戈身子發起了顫,差點從馬上摔下來。粗糙的老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若是把兵力倒過來,那便是四千對一千啊,不好河西危已啊,河西危已啊。”
此際的吳羽正和雲羽立於城樓上,望著河西軍。
河西軍的面容逐漸模糊,逐漸只能瞅見一個個背影,漸漸地那背影也逐漸變成了一個點,甚至是冬日雪裡的一抹雪花。
好似這用馬蹄和腳步踏出來的雪花尤為妖豔,但見城上的將士無不是喜形於『色』,就像是看著一個秀『色』可餐的美人。
河西軍退了,雲羽並沒有閒下來,而是帶領全縣軍民伐木採石,準備守城器械,還招募了一批工匠,設計出了弓弩。
雲羽發現無論是拋石機還是弓弩它們都有一個致命缺陷,那便是命中率太低。親生嘗試了幾次,總算找到了原因。
又一日,河東城外『插』滿了木樁,木樁成行陳列,城樓之上,雲羽親自『操』著一架拋石機對準一指定木樁拋石。
眾人瞪大著眼睛看著,好似等待著雲侯給大家創造奇蹟。一個石頭丟擲,結果並沒有命中,偏差和其他人打的也差不多了。
許是雲羽辜負了大家的期許,眾人臉上有些失望。
雲羽見眾人臉上失望的表情,並沒有多少羞愧,拿著一根事先準備好的竹子便向城外走去。
隨即雲羽又打了第二次,但仍舊是沒有命中,只是準確率比原先高了些,因為偏差降低了。
眾人又看到了希望。直到第十次,雲羽終於一石打中了木樁。
石頭砸在木樁之上,木樁瞬間綻起了木花,與天上的雪花交融著。城樓之上爆發了山崩地裂的呼喊聲。雲羽接連又打了十次,其中九次均是命中。
眾人驚詫的差點跪在地上。
雲羽見眾人驚詫的表情,真的有些當心他們心臟受不了,“其實原理很簡單的,每一臺拋石機都存在誤差,只要我們善於總結,在發『射』之時便把偏差角度選好,便可命中了。舉個簡單的例子,打出去,拋石機的石頭,向左偏差多少,我們發『射』時,便向右移多少。這樣就可以命中了。”
眾人臉上的表情比方才更加驚詫的搖了搖頭,雲羽也苦澀的搖了搖頭,看來和他們說原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便直接對他們說道,“你們每打一次,若是沒有打中,便拿一根竹子去比一比,左邊偏了,右邊補,右邊查了左邊補。”
眾人這才點了點頭。
雲羽下了城樓,回首望了望這幾十個正在拋『射』石頭的『射』手,眼底閃過一抹肅殺,“只要李元吉敢來到這,這裡必定是他的墳墓。”
好訊息不斷傳來,徐世攻下了河西,李戈見奪城無望直接帶著人馬朝滇榆方向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上依舊是白光閃閃的雪花,雲羽率先躍上了馬,望著雲羽的背影,淺親深深道:“少爺,我跟你一起去吧。”
雲羽見淺親那一張無論何等逆境總是燦爛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晦澀。